“我吃不下……”庄寒雁捂着心口:“我知道这是周姨娘一片苦心,但我还在病中,没有胃口。”
侍女还想再劝,闻人玄月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在庄寒雁眼里,闻人玄月仿佛一株剑兰,花朵娇艳,但叶片笔直,顶端尖锐,形似利剑。
“长公主。”苍白的脸,说话时的声音还在这虚弱。庄寒雁想给闻人玄月行礼,被她拦住。
“你还生着病,无需多礼。”
“长公主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闻人玄月四处看了看,这屋子虽然干净,也摆放了不少东西,但没一个是贵重的,而且大多十分俗艳。还有这吃食,闻人玄月都不屑于去说什么。
她靠近庄寒雁,说了一句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话:“寒雁,庄家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地方,你要和本宫走吗?”
庄寒雁心中还有期待:“长公主,这是寒雁的家,寒雁想父亲和娘亲。”
“那寒雁若是有事,一定要去公主府通报。”
不等庄寒雁回答,她已经站直:“时间不早了,本宫就不打扰庄大人一家了。”
“长公主,您吃了饭再走?”周姨娘给庄语迟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挽留。
但闻人玄月的想法岂是他可以左右的。
各怀鬼胎的庄府,闻人玄月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怎么,周姨娘是听不懂本宫的意思吗?”
周姨娘这才退后:“妾不敢……”
闻人玄月的一个眼神,让周姨娘嘴里那句“要不让庄语迟送您”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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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主府的路上,侍从在马车旁低声汇报:“长公主,我们马车后面有两个人跟着,是大理寺的人。”
这两日大理寺像一只苍蝇一样,时刻围着闻人玄月转,傅云夕似乎认定那人就是她杀的。
闻人玄月不得不承认,傅云夕很敏感,且这种敏感十分准确。
“看来大理寺少卿是个很闲的职位,找点事情让他忙起来。”
窗外的侍从应是。
冬日里,闻人玄月要么待在公主府,要么待着鼎盛阁。
如果不是极大的风雪,她还是更喜欢鼎盛阁一些。从楼内看街上的人生百态,也享受无数俊朗少年的讨好谄媚。
总有想一步登天的人,总有想不劳而获的人。那些嘴上说着靠女人如何的人,其实内心也在想为何这种好事不是自己。
“长公主,陆家三公子求见。”
三公子……
闻人玄月不由想起那位庄府的三小姐。
三小姐在庄府住了一个月了,被周姨娘欺负了好几次也没来找他帮忙。
她的小燕子有些倔。
思绪回转,闻人玄月想了想所谓的陆家三公子。父亲好像是个二品文官,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嫡子:“叫他上来吧。”
因着周姨娘的事,她最近连庄语迟都懒得见了。可怜的小狗在公主府门口顶着寒风等了三天,也没得到她的一丝目光。
侍从引着陆三公子上来的时候,顺带小声禀告:“长公主,庄公子也在,而且神色十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