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人未至,声先到。
那个前些日子子还意气风发的少年今天双眼都是血丝,面容憔悴。他上来后只是叫了一声长公主,便站在楼梯口,不敢动一步。
闻人玄月指着陆知许:“他要代替你。”
瞬间,那个平日里纯良无害的少年看向陆知许。
陆知许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定义的草包:“别这么看我,不满意就做的比我好。”
“你能做什么?”
陆知许指了指楼下的大路:“我能为了长公主跳下去。”
“只是这样而已吗?”庄语迟现在有一种淡淡的疯感,他看着陆知许,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谁做不到呢。你看不如这样,我命人在下面放满碎石,我们一起跳下去,如何?”
陆知许再看不起庄语迟,但他也不过是个少年。还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对于玩弄人心把我的也没那么好。现在庄语迟要玩真的,他陪不起。
用力扯开被庄语迟拉住的袖子,那道略显俊秀的眉轻轻皱起:“我不和疯子攀比。”
“我是疯子?”庄语迟看他的目光和看仇人一般:“我哪里疯?是你说你可以为了长公主跳下去,我现在要和你一起跳,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只是说说而已?”
疯狂且无畏的眼神,将一直看不上他的陆知许吓得怔了一下,随后骂道:“疯子。”
他用不屑来掩饰恐惧:“长公主,我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先告辞了。”
文人弦乐对于他要走的事没有任何感觉:“去吧。”
陆知许走后,庄语迟又变回了那副听话的模样,眼中的戾气全部收敛,乖巧的蹲在闻人玄月身旁吗小心翼翼的把脸贴在她的腿上。
“长公主,我好想你。”
近乎痴迷的呢喃。
庄语迟的头发有些软,摸上去很舒服。闻人玄月跟摸小狗一样摸他的头:“有多想?”
庄语迟的声音瞬间委屈:“很想很想,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那为什么不冲进来找我?”
“因为……您不喜欢别人擅自打扰您。所以我只能等,等到您愿意见我。”
“那我要是一直不见你呢?”
闻人玄月感觉自己的腿被眼泪濡湿:“那我便一直等,等到您想见我为止。”
跟他现在乖巧的样子相比,闻人玄月更喜欢他刚才的样子。她有隐藏在黑暗中的一面,她更希望她身边陪着的人也和她一样。
闻人玄月恶趣味的想,不然就试试吧。
“庄语迟,我不喜欢听话的狗。”纤细的手指捏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庄语迟,我喜欢刚才的你。”
庄语迟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两个字:喜欢。
长公主说……喜欢他……
此时的他,仿佛获得了神谕一般,重新活了过来。
呆滞的眼神一点点聚焦,因为哭过,也因为许久没怎么睡过,猩红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彩。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您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