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雪夜

我贪恋的人间烟花不偏不倚，恰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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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的红墙覆着薄雪，林里数着台阶上的冰裂纹。

距离新年还有十七分钟，她的绒线帽不知何时歪向左侧，露出耳后那颗淡褐小痣——初三暑假他们去天河游泳，她趴在充气船上说这是"船底座海山星"。

宋丛.其实北极星正在偏离...

宋丛突然开口，温热掌心覆住她冻僵的耳垂。

林里错愕抬头，看见他的眼睛盛着整片星空。

宋丛.就像我明明计算好所有解剖图比例，见到你还是会心律不齐。

远处传来跨年人群的倒数声，钟楼飞檐挑起的新月突然碎成漫天雪粒。

宋丛的吻落在她睫毛凝结的冰晶上，顺着鼻梁下滑的轨迹比银河悬臂更令人颤栗。

世纪坛的烟花炸响天际时，宋丛的吻终于落下。林里的绒线帽被挤到后仰。

唇齿间残留着护国寺姜糖的辛辣，他滚烫的掌心从她后腰滑进羽绒服下摆，隔着加绒卫衣摩挲脊柱棘突。

林里报复性地咬破他下唇，血腥味混着雪花在舌尖融化，像童年偷喝过的杨梅酒。

宋丛.里里，新年快乐。

林里的回应被淹没在钟声里，掌心下少年胸腔的震动与五百年前铸造的铜钟产生奇妙共振。

雪落在宋丛睫毛的瞬间，她终于读懂了他眼底的星图——那是比任何天体物理公式都精妙的，关于爱的轨道计算。

人群欢呼着抛起帽子的时刻，宋丛将她拉进钟楼背光的阴影。

砖墙粗糙的触感抵着后背，他的吻从颈侧蔓延至锁骨，医用酒精的味道混着薄荷糖的清冽。

林里揪住他后脑的短发，听到他溢出喉间的闷哼，像是解剖课上划开实验蛙皮肤时听到的震颤。

林里.宋丛...

她声音发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

少年突然退开半步，从背包掏出保温杯。

宋丛.姜茶。

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时，林里发现他耳尖红得异常，连带着脖颈处未消的齿痕都鲜艳起来。

午夜的胡同突然安静下来，积雪在他们脚下咯吱作响。

林里数到第三十七步时，宋丛突然将她按在墙角。他滚烫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错成星云状的雾气。

宋丛.知道吗？你现在的瞳孔直径是5.2毫米。

未等她反应，温热的唇再次覆上来。

这次带着姜茶的辛辣，像是要印证什么医学数据般反复研磨。

林里攀住他肩膀的手滑进羽绒服领口，指尖触到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宋丛突然托住她大腿将人抱起，她的后背撞上挂着冰凌的房檐，碎冰落进衣领的凉意激得两人同时颤抖。

林里.宋丛...

她咬住他喉结，听到吞咽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远处传来环卫工人扫雪的声音，宋丛最后在她唇上轻啄，替她拍掉发间的雪粒。

宋丛.该回去了，我的星星。

路过24小时便利店，收银台正在播放《命中注定我爱你》大结局。

林里把冻红的手塞进宋丛后颈，看着他被激得撞上货架。震落的桶装方便面堆成小山，她趁机抓了包跳跳糖。

林里.要医学系大学霸喂！

荧光灯管下，宋丛含着糖粒的唇贴上来。噼啪炸响的糖果在他们齿间跳跃，林里揪住他耳垂大笑。

林里.这是颞骨传导的立体声！

玻璃窗外有巡警经过，手电筒光束扫过他们交叠的影子，宋丛迅速用羽绒服裹住她泛红的脸。‌

最后一班地铁呼啸而过时，林里靠在他肩上假寐。

宋丛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着同心圆，像在模拟行星运行的轨迹。列车穿过隧道的轰鸣声中，他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宋丛.这里，新增了你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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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水潭站口的积雪被踩成冰壳，宋丛突然背对着她蹲下。

宋丛.背你过天桥。

他说话时白雾笼罩着地铁站牌上"京大东门"四个字。林里趴上去的瞬间，少年托着她膝弯稳稳起身，医用解剖学的精准发力让每一步都踏得平稳。‌

天桥中央的流浪歌手正在弹唱《彩虹》，宋丛跟着哼唱走了调。

林里把冰凉的脸贴在他颈侧，数着他脉搏每分钟跳动的次数。

林里.83次，比正常值快12次。

她对着他耳蜗吹气，满意地感受那频率陡然飙升。‌

下桥时突然刮起阵疾风，林里的绒线帽被卷向夜空。

宋丛抓回帽子的瞬间失去平衡，两人踉跄着跌进雪堆。他本能地用手掌护住她后脑，医用纱布的触感贴在掌心——那是白天解剖课留下的伤口。‌

林里.疼吗？

林里扯开他手套，借着路灯查看渗血的绷带。

宋丛却盯着她散开的围巾，锁骨处的吻痕在雪地反光中若隐若现。

他突然抓了把雪按在她颈侧，看晶莹的颗粒在体温下融化成水珠。

宋丛.低温可以减缓细胞代谢...

反击的雪球砸中他眉心时，少年眼底燃起危险的暗火。

林里转身逃跑的瞬间被拦腰抱住，宋丛的齿尖磨蹭她耳后敏感带。

宋丛.抓到逃逸患者需要隔离观察。

林里.宋丛！

羽绒服拉链被扯开的声响惊飞了梧桐树上的寒鸦，他滚烫的唇印在心脏对应位置，隔着毛衣数肋骨间隙。

宋丛.第四肋间，胸骨左缘...

京大西门的路灯年久失修，他们的影子在忽明忽暗里交缠。

林里勾着宋丛的小指晃了晃。

林里.听说今年狮子座流星雨极大值在凌晨三点。

宋丛低头寻她的唇。

宋丛.我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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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