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中

你是我无限循环的三分钟热度。

‖

因为景栖迟和陈欢尔放的比他们两个人晚，林里就想着放假第一天回一中看一看。

校门口的香樟树挂着冰凌，林里踮脚去够最低的那根，深栗色卷发扫过宋丛的下巴。

他顺势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十指自然交扣的温度融化了睫毛上的白霜。

林里.监控拍着呢。

林里用指甲轻刮他掌心，眼睛却盯着门卫室玻璃反光里两人的倒影。

宋丛的黑色羽绒服裹着她鹅黄色的身影，像朵开在煤堆里的向日葵。

宋丛.王叔认得咱们。

宋丛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校服布料摩擦发出簌簌响动。栏杆升起时他忽然低头，热气呵在她冻红的耳尖。

宋丛.去年这时候，你在这摔了个四脚朝天。

林里抬脚就要踩他，被早有防备的宋丛箍着腰转了个圈。

蓝白校服的学生抱着作业本从他们身边跑过，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卷走了林里即将出口的嗔怪。

高二（5）班的门虚掩着，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

宋丛用膝盖顶开教室后门时，林里已经钻进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暖气片烘着她的小腿，玻璃窗映出少年撑着课桌俯身而来的轮廓。

宋丛.这位同学。

宋丛的喉结擦过她发顶。

宋丛.偷坐别人座位要受惩罚的。

林里.宋丛，你别太过分了。

林里反手去捏他脸颊，粉笔灰突然簌簌落在她睫毛上。

宋丛指尖还沾着从讲台顺来的白色粉末，笑得胸腔震动。

宋丛.别动，给你画个媒婆痣。

挣扎间她的马尾扫过少年手腕内侧，那里有她昨晚咬的牙印。

林里.宋丛！

粉笔头在蓝白校服上炸开雪雾，前门探进个戴红袖章的学生会干部。

林里慌忙要起身，被宋丛按着肩膀压回座位。

他转身时校服下摆擦过她滚烫的脸，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

宋丛.同学，我们找徐老师。

等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里才发现宋丛的右手始终护在她颈后。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突起的颈椎骨，像抚弄小提琴的琴柱。阳光斜切过他们中间，粉笔灰在光柱里跳华尔兹。

体育馆后门的积雪被人踩出蜿蜒的小径，林里突然蹲下团了个雪球。

宋丛回头时，冰碴子已经顺着他的后颈滑进毛衣领口。

他倒抽冷气的声音惊飞了柏树枝头的麻雀，林里笑着要跑，被雪水浸湿的短靴在冰面打了个趔趄。

宋丛.小心！

宋丛拦腰抱住她的瞬间，两人齐齐摔进蓬松的新雪里。

林里的贝雷帽飞出去挂在冬青丛上，发间沾的雪粒落在宋丛鼻梁。他呼出的白雾缠着她咯咯的笑，融化的雪水正悄悄渗进交叠的衣摆。

“你们哪个班的？”体育老师的哨声刺破雪幕，林里慌忙把头埋进宋丛胸口。

少年胸腔震动的频率突然加快，他拉起她就往器材室跑，湿透的裤腿在雪地上拖出深色痕迹。

生锈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林里才发现宋丛的右手垫在她脑后。

跳马台的皮革味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昏暗光线下他的眼睛像浸泡在蜂蜜里的琥珀。

窗外传来广播操的音乐，他的呼吸忽然压下来，却在即将触到她唇瓣时转向耳垂。

宋丛.你睫毛结霜了。

宋丛的轻笑震得她耳膜发痒，林里刚要瞪他，器材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七八个搬垫子的学生愣在门口，最前面的男生手里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宋学长？”穿玫红色羽绒服的女生突然尖叫，垫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宋丛把林里往身后藏了藏，喉结滚动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林里掐他后腰的力道，足够在皮肤上留下半个月的月牙印。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