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源石议会的呼吸声
铁门震颤着裂开缝隙。
齿轮摩擦声里混着潮湿的土腥味。
小悠踢开脚边碎石，靴底碾过启动按钮的瞬间，晓妍突然拽住林风后领：
“你看蜘蛛群的排列——”
机械蜘蛛正以壮汉为圆心组成六芒星阵。
每只触须末端都渗出荧光黏液，在废墟地面勾勒源石符文。
林风龙目骤缩，看见壮汉胸腔里的黑曜石碎片正在分裂，十二道流光射向星阵顶点。
“他们在重构规则中枢的门锁。”
晓妍铁镐磕在门框上，狼首血影猛然咬住她指尖，“我的血虽能干扰月光石共鸣，但需要——”
“三秒空隙。”
小悠已经将炸弹链缠上手腕，“林风，你负责撞开第三根承重柱，晓妍用源石箭封死左后方通风口，我数到三——”
“等等！”
林风按住墙面血字，龙目映出地下根系般的管道图，“声源在西北方向，有规律的心跳声。”
他顷刻间转身盯住铁栅栏缝隙，那里卡着半枚锈蚀的徽章，背面刻着“实验体001”。
壮汉的机械音穿透铁门：
“林风，你父母当年就是用你的基因链激活初代控制器。”
金属躯体关节处迸射火花，十二道流光出乎意料的组成钟楼指针形状，“现在把三块源石嵌入星阵，我让你们看看母亲最后写的实验报告。”
晓妍血珠溅在徽章上，十二道狼首虚影猝不及防的扑向蜘蛛群：
“他在拖延时间！你的吊坠和中枢共振频率——”
话未说完，地面顷刻间裂开，孢子触须卷住她脚踝拖向排水口。
“抓住我！”
林风龙目红光暴涨，龙爪形态瞬间覆盖右手，指尖抠进晓妍手腕皮肤的刹那，整面墙的荧光箭头突然转向，指向铁门内第三条走廊。
小悠引爆走廊尽头的气罐，气浪掀飞三只蜘蛛：“走这边！声源越来越近了！”
他踢开挡路的骸骨堆，靴底碾到个皮质手账本，封皮内侧贴着张泛黄照片——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婴儿，胸前挂着和林风 identical的银吊坠。
“那是......”
林风瞳孔剧烈收缩，照片里女人的无名指戴着和晓妍同款的狼首戒指。
机械蜘蛛的触须瞬间穿透天花板，他反手将晓妍推进通风管道，龙尾扫断三根承重柱。
“去中枢！”
晓妍在管道里扯开绷带，狼首血影顺着缝隙游走，“我引开孢子母体，你带小悠找到规则核心！”
话音未落，管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某个机械装置正在逆向转动。
小悠瞬间抓住林风肩膀：“听！心跳声变成摩尔斯电码了！”
他贴紧墙面，指节敲出规律的节奏，“三长两短......是‘母亲’的频率！”
通风口出乎意料的喷出白雾，晓妍的咳嗽声从下方传来：“是神经毒气！老林，你的龙目能看见毒气流动吗？”
“三点钟方向有金属格栅！”
林风龙爪劈开雾气，看见格栅后是条螺旋向下的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胚胎发育图，“这些是旧世界人体实验记录......”
他踩到块发光石板，墙面顷刻间投影出监控画面：穿白大褂的男人将源石碎片插入孕妇腹部。
“那是......我母亲？”
林风踉跄着扶住石壁，画面里孕妇猛然抬头，瞳孔竟是和他相同的双色龙目。
监控时间显示2022年3月15日——正是他出生前三个月。
晓妍的铁镐从上方捅开天花板：“孢子母体在追我的血信号！”
她跃下时带落片墙皮，露出里面刻着的倒计时：“距离终焉时刻还有......三年零七天？”
小悠突然举起炸弹：“看阶梯尽头！”
青铜门扉上嵌着三颗源石凹槽，门楣刻着扭曲的古体字：“当钥匙叩问心脏，囚徒将成为执刑人。”
壮汉的机械脸突然出现在门缝里，他胸前的徽章已经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跳动的人类心脏。
“你们以为自己是反抗者？”
心脏搏动声与中枢机械音同步，“每块源石都浸透过实验体的脊髓液，包括你们体内的——”
他张开机械 jaw，吐出截带血的试管，标签上写着“林风，3岁，基因稳定剂”。
晓妍的狼首血影突然凝固，她盯着试管里的淡金色液体：
“这是......我在钟楼找到的同款试剂。”
铁镐尖端开始发烫，指向青铜门右侧的暗格。
小悠用炸弹炸开暗格，里面掉出叠实验报告，最上面那页标注着“月光石计划·第42号样本”：
“受试者父母自愿植入双源石，以胚胎为容器培育规则控制器......”
林风龙目突然剧痛，记忆碎片如齿轮咬合般重组：
三岁生日那天，母亲将银吊坠按在他眉心，父亲往他手臂注射的正是试管里的液体。
远处传来机械蜘蛛的集群声，他将三块源石砸向地面：
“我们根本不是钥匙——是锁！”
晓妍血珠滴在源石裂痕处，狼首虚影钻进青铜门缝隙，门内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
壮汉的机械躯体开始崩解，他伸手抓住林风脚踝：
“你激活了自毁程序......中枢里的东西一旦醒来——”
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深处传来潮湿的呼吸声。
小悠拽着两人退向阶梯转角，看见裂缝里伸出的触须上，缠着和晓妍绷带相同的银线。
通风口出乎意料的坠下具骸骨，手里紧握着半块曙光徽章，徽章内侧刻着：
“对不起，妈妈没能毁掉钥匙。”
晓妍突然按住林风手背：
“你的吊坠在发热！”
银吊坠表面浮现出母亲的字迹：
“当双面徽章重合，去钟楼十二点方向找真正的钥匙。”
壮汉的心脏从胸腔跳出，滚到青铜门前的凹槽里。
门扉缓缓开启，内部涌出的不是机械齿轮，而是泛着荧光的羊水。
林风龙目看见羊水中央悬浮着具人形生物，四肢末端是齿轮与狼爪的混合体，腹部嵌着完整的月光石星图。
“那是......融合了源石的初代实验体。”
晓妍铁镐落地，狼首戒指突然与生物胸前的狼首吊坠共鸣，“和我的戒指配套的......”
生物的眼睛突然睁开，是和小悠相同的琥珀色瞳孔。
它抬起机械臂，指向林风手中的银吊坠，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哥......哥？”
小悠炸弹掉在地上：“这声音......和我失踪的妹妹频率吻合！”
他踉跄着向前，却被林风拽住。
青铜门上方的倒计时突然归零，所有源石碎片同时飞起，在生物头顶组成审判台般的光阵。
林风看见母亲的监控画面再次闪现，她对着镜头比出“3”的手势，与此同时，晓妍的狼首血影、小悠的炸弹引信、他的龙目红光，同时亮起。
“是陷阱！”
林风拽着两人冲向通风管道，“他们要我们同时激活三源石——”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当三人摔出废墟时，身后的中枢建筑正在坍缩成源石茧，茧内传来的最后声心跳，与林风吊坠的震动频率完全重合。
晓妍发现自己绷带变成了源石结晶质地，小悠的炸弹引信长出了植物根系，而林风的龙目里，正倒映着茧体表面浮现的新文字：
“第43次轮回开始，钥匙们，请找到真正的执刑人。”
远处废墟传来脚步声，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出阴影，他完好无损的曙光徽章上，“源石议会”标志正在渗出鲜血。
他举起染血的注射器，针尖映着三人震惊的脸：
“该给你们注射新的稳定剂了，毕竟......”
他看向正在升起的血色满月，“终焉时刻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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