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被头发沉压的脸颊微微抬动，她大概是和凌久时产生了共鸣。此刻她沉默着选择了不回应。
“喂，过门的。你在这煽什么情啊？啊，这全族人的性命跟小九的性命，我们当然选择全族人的性命了！”
“那是因为死的不是你们！”
苦莫鱼从阮澜烛身后出来，目光锐利又愤怒。他身旁是苦莫鸦，依旧是阴鸷着眸子的苦莫鸦。
“这件事情放到谁身上，谁都做不到大度，你们现在让他们大度，真是可笑。你能做到这么大度吗？你要是能做到你就是上帝了。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在狼灾来临的那一刻，小九的父亲却是无私的。但是这种无私在小九看来却是致命的打击，亲生父母抛弃她的痛你们有人能理解吗？”
苦莫鸦嘴角含笑，那双清冷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看。
“换句话说，你们在小九的庇佑下活了下来，可是又害怕小九给你们带来威胁。现在有人前来救赎她，可是你们呢，又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不想让他们解救她。”
苦莫鸦一步步走向他，他不在说话目光阴沉。
那人颤抖着跪在地上。
“我们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苦莫鸦转身回到苦莫鱼面前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看着男人痛哭流涕。
“你们所有人都感觉应该牺牲小九。你！你觉得你女儿应该为了全族人去牺牲。还有你，觉得应该选择大多数人。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应该的事情，你们都选择了应该要她来承担，凭什么呀，就因为应该吗？！”
凌久时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激动，小九好像戳中了他溃烂又结痂的伤疤，一下下的接近仿佛在出血。
“小九活在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生不生死不死的。全靠她母亲引诱过门人来苟延残喘，这样的生活你们谁愿意过，谁愿意过？！”
族长拄着拐棍哽咽。
“这都是我的错。”
凌久时冷嗤一声，依旧觉得不够。
“她忍了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觉得一句话就能过去了？”
“我做出了选择呀，我选择自杀来陪小九一块去，棺材你们都替给我做好了吗？”
“你女儿要的不是你死！她要的是你陪伴她族长！你不应该跟你女儿道歉吗？还有你，作为母亲。你为了女儿，就不应该去杀害那么多人。你们所有人都在替小九做选择，那你们所有人有谁在乎过小九的感受还有她的孤独。”
所有人开始在凌久时的愤怒中道歉，他们好像终于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而被青丝覆盖的小九逐渐的恢复到之前的神情状态，所有人都看着小九，所有人看着这样的女儿。
“妈妈……”
“妈妈……我想你们了……”
痛苦掺着幸福，一家三口终于得以解脱的那一刻钥匙落在了地上。
苦莫鱼拍打着肩头上的脑袋，她瞪了一眼苦莫蛇。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人家感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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