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的第一个月，王一博把自己埋在了工作里。
他接了三个新代言，接触了两部电影，还有数不清的杂志拍摄和商业活动。经纪人劝他休息，他只是摇摇头："我没事。"
但每天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他都会想起肖战。想起他窝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样子，想起他在厨房里认真的给他煮面的样子，想起他躺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样子。
有时候深夜收工，他会不自觉地走错路，把车开到他们原来的家楼下。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却不能上楼，又舍不得那束光，在车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直到一天，他看见肖战和一些年轻演员有说有笑地一起回家。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撕碎了。他转身离开，再也没有来过。
与此同时，肖战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接了一部新的古装戏，自虐式地节食，每天在片场待到凌晨。导演说他演得特别好，把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演技。
每天晚上，他都会打开手机，看着王一博的新闻发呆。有时候，他会不自觉地点开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开始删删改改地打字，却在最后一刻删掉。
他们就这样，在各自的轨道上越走越远。
直到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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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站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胃部传来一阵隐痛，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腹部，从包里翻出药片，就着温水吞下。
"战战，该去候场了。"助理小平在门外轻声提醒。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推开门。走廊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着。这是年度盛典的颁奖现场，娱乐圈大半的明星都聚集在此。
转过拐角，他猛地顿住脚步。
王一博正倚在墙边，低头玩着手机。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与肖战撞个正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肖战感觉胃部又是一阵抽痛，他强撑着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
王一博站直身体，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视线扫过肖战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恭喜啊，新电影。"肖战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发涩。
"谢谢。"王一博的声音依旧冷淡，"你的新剧也不错。"
两人擦肩而过，肖战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是王一博一直用的那款蔚蓝。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半年了。
自从分手后，他们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说过话。
颁奖典礼上，肖战坐在前排，能清晰地看到斜前方的王一博。他注意到王一博时不时会低头看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他聊天壁纸已经不是他们晨跑时一起拍的日出了。
胃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肖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撑着等到颁奖结束，立刻起身想要离开。
"肖老师，等下的晚宴您一定要来啊！"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拦住他，"投资方特意交代要见您。"
肖战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当然，我稍后就到。"
他躲进洗手间，又吞了两片胃药。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他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庆功宴在酒店顶层的宴会厅举行。肖战刚走进去，就被一群人围住。
"肖老师，久仰大名！"
"来来来，敬您一杯！"
看着递到面前的红酒，肖战优雅地接过，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谢谢各位厚爱。"他轻轻抿了一口，随即自然地放下酒杯，"最近在拍新戏，导演要求严格，实在不能多喝。"
"理解理解！"众人纷纷附和。
肖战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没人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正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没人发现他时不时会不着痕迹地按一下胃部，借着举杯的动作掩饰额角的冷汗。
只有王一博。
他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身影。他看到肖战在转身时微微踉跄了一下，看到他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掩饰发抖的手，看到他每次举杯时都会不自觉地皱眉。
"肖老师，"投资方张总又凑了过来，"这杯您可得给个面子。"
肖战笑着接过酒杯，正要开口，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夺走了酒杯。
"张总，"王一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这杯我替了。"他一饮而尽，随即又倒满一杯，"我再敬您一杯。"
张总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王老师真是豪爽！"
肖战侧头看向王一博，对方却已经转身和其他人寒暄起来。他抿了抿唇，继续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宴会进行到尾声，肖战终于找到机会脱身。他快步走向电梯，却在拐角处被人拉住。
"我送你。"是王一博。
肖战想要拒绝，却在对上对方眼神的瞬间失了声。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担忧。
电梯里，肖战靠在墙上，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王一博一把将他搂住："撑住，马上到停车场了。"
肖战靠在他肩上，声音虚弱："你怎么知道......"
"你的小动作，我太熟悉了。"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心疼，"每次胃疼都会不自觉地按左手虎口，紧张的时候会抿唇，难受的时候会......"
"别说了......"肖战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王一博收紧手臂，将人牢牢护在怀里。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默契，那些了解，从未改变。
哪怕已经分开半年，他还是能一眼看出他的不适。就像从前每次他生病，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一样。
"一博..."肖战轻声唤道，"我好累..."
"我知道。"王一博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休息吧，有我在。"
肖战终于放任自己陷入黑暗。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有人将他打横抱起，熟悉的温度让他安心。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做回那个不用伪装坚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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