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发现了。

极度紧绷的神经让王面忽视了走进仓库时鼻尖触及的暗香。

“该死！”耳机信号被干扰，接收不到音频了…

王面一把拉下仓库的卷闸门，多年肃清神秘的经验迫使他此刻冷静下来。

他环视四周，仓库里有许多废弃木材，并且他非常好运的发现了一桶汽油，眼一定，便在一堆木材后找到了工具箱。

心里划过一丝怪异———

然而即将破门而入的神秘让他大脑混沌无法计较这其中深意。

他迅速将汽油泼在仓库门口，拆开工具箱准备好火源，随后一把拉开卷闸，在那神秘将进未进之时，弋鸳刀芒毕露，将其困于门口，再无法前进一步。

火对这只神秘果然有效，蛇身在火光中扭曲抽搐，头部的花瓣挛缩，看起来相当痛苦，羽毛被点着，散发出恶臭的气味和缕缕青烟。

将近一刻钟过去，神秘终于没了动静，王面的精神力也到了极限，他走向倒下的神秘，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给神秘最后的致命一击。

蛇身上的羽毛早已被烧的干干净净，露出脖颈内里的皮肤，王面竖起弋鸳朝那里刺去，待神秘被捅个对穿便把刀拔出。

可随之而来的是从皮肉里逸出的红雾，王面如今正是精神力最弱的时候，一时不察便让红雾扑了满面。

大脑“嗡”的一声，心神便让古怪莫名的燥意占据。由小腹而起的急热蔓延至全身，被欲望吞没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王面又闻到了那缕香。

——————

“队长？队长你在里面吗？”月鬼在远处看到了神秘燃烧时升起的黑烟，一路朝着这个方向赶来，看到了这个仓库，却不见王面在周围。

他走近仓库门口，正打算绕过神秘的尸体进来，却不期听到了女人的啜泣声和一些见不得人的动静...

“腾———”双颊犹如火烧，里面的动静听得他头皮发麻，还以为自己误入了情侣的什么现场，脚下踉跄退后了两步，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了微弱的呼唤——“救我...求你…”月鬼背后僵住。

听到求救声，他顾不得什么别的，循着声源找去，终于在一个隐蔽的无光的角落发现了交叠的两道身影，气血上涌，正打算把压在上面甚至还在起伏的那人掀开，走近了却顿在了那处。

他看到了，上面那人身上是王面的衣服。

月鬼如同被当头敲了一棒，神情古怪，眼神止不住的飘忽，突然对上一双含泪的眼，这一眼让他惊醒，立马上前在王面后颈处砍了一手刀，王面没了动静，趴在了那双眼睛的主人身上。身下那人也挺不住似的，闭上了眼。

月鬼掰着王面的肩膀，将他挪到地面上，闭着眼颤抖着手把他的裤子提好。

转头去看另一边，入目便是白皙的肩和颈，上面星星点点的是刺眼的青和红，再往下……视线被烫到一般，月鬼闭上了眼，不敢再看，摸索着试图将女孩的衣服拢好，可她的衣服早已烂得不行，于是月鬼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女孩的身体裹紧。

一切收拾妥当，他才点点耳麦，将其他队友呼叫过来，没有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

“右臂手肘处骨折，后脑受到撞击，轻微脑震荡，背部腿部大面积擦伤，还有...”女医生看着手里的诊断报告，顿了一下，“私处撕裂，轻微出血。”

在场的众人甚至能想象出来当时的女孩该有多么无助多么绝望，奋力的反抗却被毫不留情的按在地面，衣服连同自尊一并被撕碎......后来发生的事他们不忍再去想，那样对她太残忍了。

蔷薇眼眶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其余的人嘴紧紧地抿着，神色仓皇。

医生看向守在病房门口的袁罡和假面小队，“这姑娘现在状态实在不好，再加上脑震荡，估计得昏个两三天。”

“你们每天派人来守着点吧，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姑娘醒了就要算账呢，唉…我还有其他工作，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商量。”

“……好。”王面在坐着袁罡派来的直升机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清醒，面色难看到极点，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盯着女孩的脸，现在看医生要走，终于挤出了一个字。

送走医生后，王面又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沉默的注视着病房里面色苍白的人，眼里布满血丝。

袁罡眼尖，看到了王面紧握的拳头和泛白的指关节，微微叹息，“我大概猜到事情的经过了，专家们找到了你们处理的那只神秘的资料———幻羽花鳞蛇，也叫翎蛇，是一种变异精怪，应该是受到某种物质的污染而变异的，最大的特点便是若其皮表破损，就会散发出一种红雾般的毒素来保护自己，这种红雾主要攻击人和兽类的精神与意志，精神力不强或损耗巨大就容易中招......这种毒素会激发人或兽潜藏的情/谷欠和破坏欲……”

“这事儿严格说起来也不能全算作你的错......”

“我之后去斋戒所。”王面打断袁罡，“她醒来后我会赎罪。”

“可如今的大夏需要你，需要像你们有能力有经验的人来守护......新生一代的守夜人还未成熟，你们身上的担子还不能放下，何况你还是神明代理人......”

“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