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敖丙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师姐，可知他具体要如何做？”
云暮摇头：“他只说会给予玉虚宫警告，具体计划并未透露。但看他那股气势，动静绝不会小。”
太乙真人在屋内踱步，半晌，他停下脚步：“事到如今，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为了敖丙，考核必须继续，玉液琼浆必须拿到手！”
他看向敖丙和云暮，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敖丙明日考核，无论发生何事，你都必须稳住，专注于过关。”
“云暮丫头，你暗中留意各方动静，若有异变，见机行事，首要任务是确保丙丙和哪吒的安全。”
“至于敖乙……”太乙真人叹了口气，“若能阻止自是最好，若不能……唉，但愿他莫要做得太过火……”
“否则天尊出关，龙族恐有灭顶之灾……”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敖丙心上。
他抬起头，眼神逐渐坚定：“我明白了，师伯。我会全力以赴。”
“也请师姐……若有可能，尽量保全二哥性命。”
云暮郑重点头：“我会尽力。”
离开太乙真人住处，夜色更深。
云暮仰望昆仑山巅那轮清冷的明月，心中沉甸甸的。
明天的升仙考核，注定不会平静了。
……
通过第一关“土肥坡”考验的修士们，被引至第二处试炼场。
此地与土肥坡的荒芜截然不同，林木葱郁，灵气氤氲，若非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几乎让人以为是一处仙家福地。
峡谷中立着许多木桩，数十只小妖——有兔精、狼妖等——正笨拙地模仿着人族，在木桩上保持平衡、打坐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
一位化形完全、身着洗得发白的旧道袍、面容严肃的老者，正手持戒尺，在他们中间来回踱步，声音洪亮地训话。
“腰背挺直！心无杂念！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修行首重根基！我儿能在玉虚宫位列仙班，便是因他当年筑基最为扎实！”
一只小兔精忍不住晃了晃长耳朵，小声嘀咕：“申老师，玉虚宫……真的那么好吗？”
被称作“申老师”的老者——正是申正道——
闻言，脸上瞬间焕发出无比骄傲的光彩，戒尺都忘了落下。
“那是自然！”
“玉虚宫乃是三界清修之祖庭！我儿能入其门墙，乃是我一族莫大的荣耀！尔等虽为妖族，但若能潜心向道，恪守天规，未必不能如我儿一般，将来……将来或许也能有个造化！”
他话语中充满了对儿子的自豪与对这群小妖们不切实际却真诚的期望。
小妖们似懂非懂，但都被他语气中的热切感染，努力挺直了腰板，眼神里全是懵懂的憧憬。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修士已举起法器，厉声喝道：“妖孽！竟敢在此聚集，还不束手就擒！”
申正道猛地回身，将小妖们护在身后，面色沉静，并无凶戾之气，反而带着一种护犊般的严肃。
“诸位仙长且慢！老夫申正道，在此教导这些孩儿们修行正道，从未伤天害理，亦未逾越雷池半步。不知何处触犯了天条？”
“废话少说！既是妖，便该诛！”一名激进修士已掐诀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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