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本杰明站在淋浴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脸庞，似乎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着母亲今天对他说的话。

——“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不回来，不接受家族安排?”

——“爷爷已经走了，你终究要面对现实。”

本杰明睁开眼睛，盯着瓷砖墙面，眼神冷漠又疲惫。

他当然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但他并不想让萨辛卷入这一切。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关掉水龙头，拿起浴巾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

客厅的灯光还亮着，萨辛窝在沙发上，似乎在玩手机，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他抬头看了本杰明一眼，随口道：“洗这么久，是不是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

本杰明淡笑着走过去，坐到他身旁：“没想什么。”

萨辛瞥了他一眼，不相信地哼了一声：“你最好是。”

本杰明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湿润的发丝滴落着水珠，模样随意而慵懒。

萨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毛巾抢了过来，语气不耐地说：“别擦了，水滴到沙发上了，过来，我帮你擦。”

本杰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顺从地坐直身体，任由萨辛帮他擦头发。

毛巾在发间摩擦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点温柔的力道，本杰明看着萨辛微微皱起的眉头，心里不禁有些柔软。

“萨辛。”他忽然开口。

“嗯?”萨辛没抬头，继续帮他擦着头发。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你会怎么办?”本杰明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萨辛的手一顿，皱起眉，抬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本杰明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很淡：“就是随便问问。”

萨辛盯着他，脸色不太好看，放下毛巾，语气有些不爽：“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本杰明沉默了几秒，随即伸手揉了揉萨辛的头发，轻声道：“没事，别多想。”

萨辛甩开他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少糊弄我。”

本杰明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说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萨辛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本杰明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最后也没再追问，只是站起身，冷哼了一声：“随便你。”

然后，他就径直回了房间。

本杰明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他当然知道萨辛在意，可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对方知道。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色沉沉，公寓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萨辛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有些乱，本杰明最近的态度太奇怪了。

从爷爷去世后，他就时不时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甚至今天还问他如果他要离开，他会怎么办?

萨辛越想越不对劲，翻了个身，盯着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掀开被子，悄悄地走了出去。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微微洒进来，映出本杰明坐在阳台的身影。

萨辛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开玻璃门。

“你还不睡?”萨辛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本杰明回头，看到是他，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是也没睡?”

萨辛轻哼一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睡不着。”

本杰明没再说话，夜风轻轻吹起他的发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夜景，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