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柴安和谢将和匆匆出了潘楼,德庆上前:“两位郎君,打探清楚了,那个叫真娘就住在前头南斜街,原是去光州投亲的,半道同家人走散了,被个奸人拐骗,这才沦落风尘。范郎君这一听就急了,泪涟涟地替她交了赎身银。也不知怎么说的,两方还商定好了,五日后,轿子迎她进门呢!”
两人听了都感觉一阵奇怪。
谢将时(四女婿)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柴安(三女婿)不对
柴安惊呼。
柴安(三女婿)我也不知,直觉哪里不对,那个不知死活的,还不知要闯下多大祸呢
说着柴安翻身上马,谢将时亦是。德庆试探开口:“那小的再去查查。”
柴安(三女婿)不,这次我亲自去
柴安盯着四幅茶肆。
谢将时(四女婿)那同你一起,这个真娘属实奇怪,恐怕要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云庆你和德庆注意盯好那个真娘,如果有什么事就赶紧告诉我们
两人应下,谢将时和柴安掉转马头快马加鞭。
此时的四幅茶肆,原本敞亮的大唐已经被隔为三个隔间,中间大两边小,里面堆积着木材杂物。
桌子前,寿华写着茶点的单子,琼奴端来一份茶点来。
琼奴三娘叫人买来的潘楼茶点,你看这一小碟子,咸的甜的、荤的素的,单是糖渍梅子馅的千层酥就不知费下多少功夫,我自问也是巧手,四时糕点没有做不好的,看了也要臊死了
寿华看着桌子上潘楼的茶点,默默将刚写上去的茶点划了。
康宁和锦瑟搁门口缝隙里看到快马驰走的柴安和谢将时。
锦瑟(郦四娘)姐,你说他们这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康宁(郦三娘)谁知道呢
说着康宁毫不犹豫转身往里走还对刚刚的两人说着。
康宁(郦三娘)四样就要十文,南来北往赶早市、通宵做生意的,图个一时新鲜还好,天长日久的,这指肚子大小的点心哪够裹腹的,要我说,就做琼奴拿手的炙蒸饼,将那蒸饼切得一片片的,涂了蜜烤过,又焦又脆,好吃又饱肚
锦瑟还看着门外的身影,知道看不见才收回目光,也走了回去。
琼奴只怕汴京人嫌它粗陋,不上台面的
寿华(郦大娘)取材是越廉越好,格调却低不得。不能叫炙蒸饼,削成琼叶片,嚼作雪花声,改叫酥琼叶最应景,三娘,你说是不是
锦瑟(郦四娘)是,他们汴京富的人呢自是欣赏不上这种的,所以改个高雅的名字去吸引他们,二贫苦人家呢我也去城边看过,甚至是比洛阳的贫民区还要慌乱贫困,他们劳于生计自是没办法享受那价格昂贵的茶点,而我们这个就刚好价格便宜,更适合他们。
想着,康宁招呼过春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春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康宁提醒
康宁(郦三娘)从后门走
春来干脆应了一声,快步跑出去。
锦瑟耐不住好奇心,走到康宁身边挽着她。
锦瑟(郦四娘)三姐姐,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康宁(郦三娘)保密,以后就知道了
寿华一直低头写着单子,琼奴怕她眼睛被熬坏,给燃尽的油灯重新添上了些油。自己却被呛的咳了几声。
康宁忍不住提醒。
康宁(郦三娘)换了胡麻油吧,那个不呛人
琼奴还不知你们的法子见不见效,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锦瑟(郦四娘)琼奴姐姐,不管见不见效,这点胡麻油我们还是能用得起的,换上吧
琼奴应了一声,随即换上了胡麻油。
康宁(郦三娘)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个讨嫌的坏事,早晚寻个机会,叫他们知道我的手段,哼
寿华(郦大娘)你啊
几日后,柴安和谢将时快马加鞭,来到潘楼门前,柴家的下人等在门口,见柴安过来赶紧上前:“大官人可回来了,家里遣人来问过好几回啦。”
柴安下马,叫来了德庆。
柴安(三女婿)你回家报个平安,就说我有事要办,向晚时分就回去,请母亲不必挂念
谢将时(四女婿)随便遣人去侯府给大母抱平安
说完,两人就又快马加鞭离开了。
柴府的下人不明白,就问德庆:“这大官人和小侯爷去哪儿呀?”
德庆没好气:“去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