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子美见面

四月初八，郦家人上了马车。

好德（郦五娘）大姐姐，真的不去呀？

乐善（郦六娘）一道去嘛，浴佛节相国寺外有庙会，可热闹啦。

郦娘子你大姐头疼，叫她在家歇着吧，好了，二娘三娘四娘就在潘楼等着会合可别误了时辰。走吧。

寿华（郦大娘）娘慢走。

郦娘子点头，马车走远。

寿华房间内，杨牙婆带着严子美走进来。

杨牙婆催促着严子美。

万能杨牙婆：“郎君好糊涂，先前在老身面前百灵鸟似的，说得唱得多好听。到了娘子跟前怎的反倒无话了？还不与娘子见礼？”

严子美赶紧对着寿华作揖。

万能严子美：“小生给娘子见礼了。”

寿华将身子偏到一旁。

寿华（郦大娘）郎君这礼，奴家受不起。

杨牙婆听了赶紧给寿华倒酒陪笑。

万能杨牙婆：“莫怪娘子无情，那帕子可惹下大祸了，换了谁能不恼？快斟酒给娘子赔了罪，再慢慢叙话不迟。”

严子美接过酒杯，杨牙婆悄悄的退下了。

…

郦家的马车在街上行驶着，里面郦娘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康宁（郦三娘）娘，这刚到了寺门口怎么就要回来，可是忘了什么？我叫人来取就是了，何须您亲自跑上一趟。

乐善（郦六娘）就是，斋会还没开始呢，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热闹不看就要走。

锦瑟（郦四娘）六妹妹…

锦瑟示意乐善不要再说了。

大家都感觉处气氛不对。

琼奴掀开帘子，对马夫说。

琼奴快，再快点。

琼奴另一边，严子美给寿华递过去酒杯，寿华没有接。

寿华（郦大娘）奴家只问你，你我素不相识，更无怨仇，何故妄生是非？害我被休。

万能严子美：“哎，怎么是素不相识？娘子忘了当年我可是上门求过亲的。”

寿华打量着严子美。

寿华（郦大娘）果然是你。

万能严子美：“娘子好记性，那年我见娘子在墙内打秋千，蓦地丢了一魂二魄，央了父母登门提亲。谁料晚了一步被吴家捷足先登。唉，姻缘是断了却断不绝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啊！还以为今生缘尽，偏那姓吴的是个短命人，不出二年便撇下娘子去了，那会儿我家生了不小的变故，娘子又要守孝，不敢冒然搅扰，再打听时郦家已上京了。待我千辛万苦寻上门来，娘子又许了人了。”

寿华（郦大娘）你倒是个痴心人，那你也不该坏奴家清誉。

万能严子美：“娘子，小生不是害你，是为你抱不平啊，那个姓杜的一个出身寒门的叫花子，仗着张利口攀高谒贵的，不过是个市井小人，怎堪与娘子相配？”

寿华（郦大娘）是奴家高攀了探花郎。

寿华（郦大娘）严子美：“娘子是知一却不知二了，自古中状元者是有位至宰辅的，也有二十载还做着通判的，你知他是哪一个？我怕娘子一番苦心尽数付了东流啊。”

寿华（郦大娘）奴家到底嫁了他，生死好赖只得由天命了。

寿华避开严子美的目光。

万能严子美：“娘子糊涂，刚一成婚他便久居期集所，日日饮宴斗诗，何时以娘子为念了？我为娘子惋惜心痛才叫那牙婆去试杜仰熙。他要真的顾惜娘子，不该处处嫌恶冷落新妇，叫你饱受外人的讥嘲，更不该因了几句风言，疑心了娘子，竟要把你休了。”

寿华（郦大娘）他不能托付，你便能了吗？

寿华反问。

严子美“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万能严子美：“娘子，严家有万贯家财，我也是旧家子弟，同是中了进士的，人才品貌，你看看我何处比不得他？况我对娘子真情一片，天地可鉴。娘子，你允了我吧。”

寿华（郦大娘）做的事虽不在理，念你一片痴心，也只得暂宥你一二分。

寿华恼羞成怒，避开身子。

万能严子美：“娘子肯赦我就好了，还请满饮此杯，前嫌尽释。”

寿华看着递过来的酒，笑了笑。

寿华（郦大娘）不忙，有些事我还得问清楚，丝帕可以作伪，可那臂钏……

万能严子美：“娘子不是故意诈我吧。”

寿华（郦大娘）他都要休我了，我又诈你作甚，你自诩一腔真情厚意，可见全是哄我。

万能严子美：“娘子娘子，这事其实不难，娘子素日爱用的都在珠宝店的账上，只要肯使银钱哪儿有撬不开的嘴？我见那姓杜的新婚翌日便住进了期集所，料定他与娘子不睦才故意诈一诈他，什么惊才绝艳的探花郎，不过是个轻信的蠢才。”

寿华（郦大娘）哦，原来如此。

严子美再次把酒杯往前递了递，寿华伸手接过。

寿华（郦大娘）哎，事已至此怪你也是无用，横竖他要休了我的，那么你又将何时上门迎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