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杜家的房间内，姐妹几个坐在一起，寿华看了看福慧的肚子。

寿华（郦大娘）现在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福慧（郦二娘）好多了，如今方知当娘的不易，这还没生下来就把人折腾得够瞧的。娘养育了我们七个，也不知是怎样带大的。想想六妹小时候，那就是只猴儿。

寿华（郦大娘）横行霸道无所顾忌，老虎见了也要掉头跑的。

锦瑟（郦四娘）也不知是像了谁了。

姐妹几个都笑起来。

康宁（郦三娘）其实说起来，最像娘的就是六妹妹了。

姐妹几个都笑起来了。

康宁（郦三娘）大姐夫要派官了吧，算算日子总拖不过六月去，按说新进士要外放的，大姐姐可想好了，是随姐夫去还是他先去安顿好再来接你过去？盼他去个近点儿的地方，不叫我们姐妹长久分离。

寿华先准备回答，好德跑进来。

好德（郦五娘）大姐姐，簪花…

福慧（郦二娘）是不是很好卖？料子都是范家铺里最时兴的，别人不舍得下这个本。

好德（郦五娘）全卖完了，还是被一家搜刮走的，来人还说他家主人爱花成癖，欲置办一批牡丹芍药秋菊的簪花，又给大姐姐下了张消夏花会的帖子，邀咱全家都去呢。

锦瑟（郦四娘）嗯？

寿华（郦大娘）谁家？

好德（郦五娘）说什么吏部侍郎，参知政事家里的，是虞家的小姐。

乐善（郦六娘）虞家很了不得吗？什么是消夏花会？咱去不去？

康宁（郦三娘）“听官人讲那虞相以状元之身入仕，为官二十载向来忧国爱民，正直敢言，于百姓间官声颇佳。他又慧眼识才，荐了不少贤人入仕，大姐夫也以师礼相待的，他家的女眷下帖来请，咱们是不好推拒的。

锦瑟（郦四娘）哼，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福慧（郦二娘）消夏花会是汴京盛事，每年宗室贵宦轮流筹办，等闲的官绅女眷，也是一帖难求机会难得的。

寿华（郦大娘）看来我少不得走上一遭，亲自拜会这位虞小姐了。

锦瑟（郦四娘）大姐姐，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

寿华（郦大娘）好，那大姐姐就由你这个侯爷夫人护着了。

大家都笑起来了。

…

转眼到了日子，寿华准备戴杜仰熙准备的簪花，伸手去拿，杜仰熙先一步拿过。

杜仰熙替寿华戴上。

杜仰熙（大女婿）娘子不是很喜欢步摇吗，这支比起那支来，金子更沉，珠子更大，更亮。我亲手挑的可中娘子心意？

寿华（郦大娘）多谢郎君美意，可惜今日赏花宴还是戴簪花更应景。

杜仰熙（大女婿）娘子，我陪你赴宴。

寿华（郦大娘）赏花宴只请各家女眷，何时请了探花郎的？再说了，还有姐妹们陪着我呢。

万能闰月：“娘子婢子一不留神，新衣上烫出了一个洞。”

寿华（郦大娘）什么，快叫我看看。

寿华（郦大娘）烫伤了没有？

闰月愣了愣。

寿华（郦大娘）叫你做事仔细些，还是莽莽撞撞的。

杜仰熙（大女婿）这可是娘子为了赴宴特地裁做的新衣，如今却烫坏了，这该怎么好？

寿华（郦大娘）没烫伤就好，快收拾了，待会儿姐妹们就要到了。

万能闰月：“娘子还要去呀？”

寿华奇怪的看了眼闰月。

万能闰月：“这没有一套称意的新衣，婢子跑人家笑话了娘子…”

寿华（郦大娘）我不怕人笑话，本也不必做新的，都是姐妹们小题大做，穿这件旧衣更自在，去吧。

闰月退下，寿华低头看着新衣，皱眉。

杜仰熙（大女婿）怎么了？

杜仰熙（大女婿）无事，郎君自去忙吧，我也该去赴宴了。

杜仰熙（大女婿）赴宴内，很热闹。寿华，康宁，锦瑟和虞小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万能虞小姐：“皇家每年三月都会开金明池任汴京百姓游玩，循例四月后便要闭池的，结果六月宫里的杨太妃做寿，听闻池中金莲竞相盛放，特向陛下请了一道恩旨，许士庶游金明池一月，这才将赏花会定在了这儿。”

康宁（郦三娘）还是托了虞娘子的福，我们才能入池赏玩。

万能虞小姐：“我天生是个怪脾气，投缘的才肯多走动，那些满身浊气的蠢人，多看上一眼都添满心烦闷。自从见着探花娘子只觉温柔可亲，心里很是亲近的。昨儿又听父亲说陛下尤为爱重杜探花，有意将他留在京中，咱们今后可要常常地往来。父亲又与定安小侯爷是多年的同僚，说起来也算是看着小侯爷长大的。自然也是要多与侯爷夫人亲近些了。”

锦瑟（郦四娘）虞小姐严重了，我家官人的同僚众多，要是照虞小姐这样说，那得与多少人亲近啊？

虞小姐一愣。

万能虞小姐：“侯爷夫人说笑了，来人。”

下人拿来一些画。

寿华接过。

万能虞小姐：“还是你家做的簪花精巧，我也摹了几幅怎么都摹不好？正要向你请教，可不要藏私啊。”

康宁感觉不是很对，锦瑟自来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自是没认真听。

万能虞小姐：“三娘子怎么不尝尝这莲子酒？是我亲手酿的，偷偷告诉你，此酒胜过她们喝的花白酒多矣。”

康宁（郦三娘）多谢虞小娘子美意。

万能虞小姐：“不要拘那些虚礼，还是叫我秀萼亲近。”

寿华（郦大娘）三娘，叫六娘她们别在水边玩耍，打湿了鞋袜受了寒气，回去要挨骂的。

康宁看了眼后面的闰月，很是奇怪，但还是走了。

寿华（郦大娘）四娘，你也去吧。

锦瑟（郦四娘）不用了大姐姐。虞小姐，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虞小姐一愣。

寿华（郦大娘）或许，虞娘子的心思本不在画，而在于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