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审

好德（郦五娘）大姐夫说过，开封府的主事官不好当，头上的‘权发遣’还未摘得去，不过是个代掌，位子坐得并不稳当。

乐善（郦六娘）那又如何？

好德（郦五娘）汴京的百姓们承望有个公正严明的官儿来主持，若因我的缘故叫他再也坐不得堂，我的罪过就大了。不成。

好德转身进去。

乐善（郦六娘）五姐姐，你又干什么去？

好德站在沈慧照面前。

好德（郦五娘）你我是成了亲，但一未成礼二未庙见，你本心也不愿娶我，你认了我做义妹，我才唤你作三哥，想起来了吗？

乐善在门外听了着急的直跺脚。

好德（郦五娘）你坐镇开封，代掌一府之政，是个铁面无私，洁身不阿的好官。你也是沈家大房的三郎君，无兄无弟帮衬，独担家族的重担。此番遇袭不单你头上重伤，随从青石伤了腿也在养伤，好在盗匪已被差人擒住。

门外的乐善叹了口气。

乐善（郦六娘）哎，我的傻姐姐啊。

好德（郦五娘）六娘，请了大夫来，快去。

乐善只好走开。

好德（郦五娘）你可别见怪，那是我亲妹妹怕我在沈家受了欺负，乔装入府与我作伴，还有什么想问，但有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半句，至于你的病，太夫人年高抱恙是否告知她实情，凭你自己决断。

沈老夫人坐在沈慧照床边，握着他的手。

万能沈老夫人：“你呀，专同那些个大盗穷寇结怨，哪有个安生的时候，宁可辞了官不做也免再有损伤。再落得一身伤回来，祖母怎生得过？情愿及早闭了眼，好过担惊受怕啊。

沈慧照（五女婿）娘娘，孙儿不孝累您忧心，我已无大碍了，你看。

万能沈父：“吉人天相，无事就好，往后出门可要多加提防，别叫宵小钻了空子。

所有人离去。沈慧照叫过好德。

沈慧照（五女婿）过来，把你姐夫的案子说与我听。

好德（郦五娘）三日前的一个深夜，姐夫经过东三条甜水巷，莫名被诬杀人……

怕沈慧照不明白，好德还学者柴安喝醉的样子演了一遍，沈慧照看了，笑了笑。好德演完后从地上爬起来。

好德（郦五娘）那张平之妻刘氏一口咬定我姐夫乘醉行奸，被张平发现，二人打斗时，张平不慎从窗户坠下身亡。

沈慧照（五女婿）这我却不懂了，在场只有两人为何不严审张平的妻子刘氏，独将你姐夫痛打四十呢？

好德（郦五娘）就是你打的呀，为着什么打，只你心知肚明。

沈慧照（五女婿）我？

好德（郦五娘）哎呀，你一点儿都记不起？

沈慧照摇了摇头。

好德（郦五娘）眼下这副情形，既要瞒过太夫人和阿舅，又要上堂审案，如何遮掩得过。

好德（郦五娘）我想想，我再想想。

…

好德回到郦家。

郦娘子听说沈女婿受了伤，伤得可重？那你姐夫的案子怎生是好？你倒是回个话呀。

好德（郦五娘）娘，都是外伤并无大碍的，至于官司，郎君自然有处，娘就不必挂心了。

康宁和锦瑟走出来。

康宁（郦三娘）五妹妹，你可来了。

郦娘子柴家不是有丹书铁券的，那不是能救命？

锦瑟（郦四娘）娘，三姐夫又没真杀人。

康宁（郦三娘）娘，柴郎没有杀人，您别瞎操心了。

姐妹三人进了屋，郦娘子看着门。

郦娘子这是怎么个说头？

乐善摇了摇头。

屋内。

康宁（郦三娘）柴郎传话说，堂上沈慧照不问情由按住人便打，生怕叫人说他徇私，委实不像从前铁口明断的沈判，你姐夫觉着事有蹊跷，才顺水推舟挨了几板子，他要你寻沈慧照问个分明，后头是个什么算计？

锦瑟（郦四娘）对了，沈慧照如何了？听老太君说已经醒了。

好德（郦五娘）三姐姐，我真佩服你，遇上这等大事，你还恁般镇定。

好德（郦五娘）至于三哥，哎…

康宁（郦三娘）你姐夫都不慌，我更不能慌。五妹妹，此事得从头捋起，坐下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好德（郦五娘）只要是现在三哥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

数日后，沈慧照坐在开封府大堂上。

沈慧照（五女婿）带原告刘氏，被告柴安。

两人被带上了。

沈慧照（五女婿）凶嫌柴安深夜回家岂会随身携带飞钩？时近三更，家家关门闭户，为何独你窗户大敞，任凭凶嫌攀墙而入？

万能刘氏：“大人，凶嫌为何身携飞钩民妇确不知情，民妇染病在身开窗原为散药。他见被人撞破恼羞成怒竟将民妇打晕，醒来才知丈夫受害。房内并无旁人除了他还有哪个？大人，民妇身为孀妻，含羞忍辱才来过堂，此前堂上已经明证正是此人行凶，将我丈夫害死。大人不杖凶手反来质问民妇，莫非有意偏帮？

柴安（三女婿）你我素昧平生，为什么再三扯谎，一心置我于死地？大人，我冤枉。我到张家时那张平早就死了，焉知不是她伙同情夫杀人，栽赃到我头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