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马车停在巷子口。
罗氏捂着嘴鼻。
万能罗氏:“这是什么地方,如此逼仄狭窄,遍地马尿牛臊味儿,车险些都进不来,究竟带我来看什么,还等了这么久。”
乐善掀开帘子往外看。
乐善(郦六娘)来了。
罗氏瞪了乐善一眼。民宅的门被打开。张奎周围看了看。招了招手,后面四个人抬着棺材出来。
乐善(郦六娘)果真一尸两命,罪证确凿,就该抬了尸身公堂对证,才好告慰女儿冤魂。
万能罗氏:“设或市井小民无财无势,不敢闹上衙门?”
乐善(郦六娘)这倒奇了,无财无势的张家,却敢向财雄势大的杨家问罪。那留着银瓶尸身,不正好多讨些烧埋银子,何来夜半下葬的理?除非她收了旁人银钱,故意诬赖杨家。我家官人,又恐官府深究,东窗事发,这才偷偷将人葬了。
杨府,杨珠娘让两个人把自己扶出来。一瘸一拐的走着。
万能杨珠娘:“慢点儿,慢点儿。”
马车停下,乐善第一个下了车。
万能杨珠娘:“你还敢回来?通汴京都寻遍了,四福斋也去问过,到底把我娘藏在哪儿,再不实说,别怪我打上你郦家。”
万能杨琬娘:“弟媳做事真个糊涂,我娘好歹是你婆婆,以卑犯尊是大罪,追究起来你郦家哪个脱得了干系?还不快些交代分明,也免咱们大动干戈。”
乐善(郦六娘)请阿婆下车。
罗氏从马车里下来。挽住了乐善的手。众人惊讶。
万能杨珠娘:“娘,您,您这是…”
万能罗氏:“宅子里太憋闷,叫儿媳陪我在城里转转,休要大惊小怪的,都散了吧。”
说完,罗氏进了门。
万能杨珠娘:“娘,娘。女儿为您担忧了一天了。”
万能杨珠娘:“郦六娘,你对我娘下了什么蛊?”
乐善(郦六娘)官人伤势未愈,我还得回去侍奉,先失陪了。
万能杨琬娘:“郦六娘究竟做了什么,哄得娘连说话的声气儿都变了。”
万能杨珠娘:“是我小瞧她了,这母夜叉熬得一手迷魂汤,连娘都叫她给骗了。哎呦,疼疼疼,快扶我回去。”
房间内,杨羡低声问。
杨羡(六女婿我娘真信了你的话?
乐善(郦六娘)信,亲眼见了怎的不信。
杨羡(六女婿自我懂事起,每日只见她同妾室争风斗气,比尊贵,比体面,比儿子,好像再没旁的事好做。我这不长进的儿子,不能替她颜面增光,反叫父母常生龃龉,她口里虽还护着,心头难免怨怪。旁人添油加醋几句,天下恶事便全是我做的了。
乐善(郦六娘)总是你桀骜不驯,行为乖张,才叫人家借机冤你啊。
杨羡(六女婿那也是我自家事,不劳你多管闲事。
杨羡翻过身,背对着乐善。乐善轻轻拍了他一下。
乐善(郦六娘)哎,我在墓园埋伏了人手,事先问过你娘,要不要将那张家的当场拿下送官,治他个讹诈钱财的罪。你猜,你娘怎么说?
杨羡(六女婿我不想知道!
乐善(郦六娘)她说呀,明日派人再往张家重金安抚,将银瓶厚葬把事了了。拿人送官固然解气,难免旁人再非议你,落下个逼奸婢女闹出人命的骂名。你娘虽然糊涂得很,倒还是真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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