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姑

杨羡叫退众人，乐善凑过去。

乐善（郦六娘）既然不在仆人里头，便藏在杨家主人之中。怎样，还敢查下去吗？

杨羡一愣，看着乐善。乐善得意的笑了笑。

昨日在郦家。

姐妹六个凑到一起。乐善一直愁眉苦脸的。

康宁（郦三娘）这有什么好愁的，要叫那杨羡服输也不难，你不是捡了无主的汗巾么，只叫他去寻主就是了。

乐善（郦六娘）真是园里丫头小子的呢？

锦瑟（郦四娘）金乌月桂，野心暗藏。绣功绝妙天成，要是出去做个绣娘，工钱胜过仆妇多矣。

福慧（郦二娘）大户人家后院里，藏污纳垢的多了，何必查根究底，还嫌人家不够恨咱六妹的？

好德（郦五娘）这话却不对，光明正大的是为情，见不得光的叫私欲。我家官人案头那些卷宗，多欲生乱，毒手伤人的，十件里总有五六件。真要另有隐情，就该查问清楚，免他日生出祸患。

寿华（郦大娘）你们呀，一个比一个刁钻。只怕查来查去，那病根还在杨家人自己身上，设下这第二关，便是逼着他自割股肉，你们说疼不疼？只怕六妹狠不下心肠。

乐善（郦六娘）哼，明知水下害人的主谋就在杨家，他也装聋作哑，不肯查究下去，若不彻底断他病根，我何时能离开杨家？叫他割。

福慧（郦二娘）唉，可怜的杨衙内，娶了个好狠心的娘子呢。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

廊下。

乐善（郦六娘）第二关真这么容易过得，还叫考验么？杨衙内，只剩一天的期限了。

杨羡攥紧汗巾，千胜急慌慌跑来。

万能千胜：“郎君，查问了那两人的祖籍。”

千胜在他耳边低语。

杨羡（六女婿我知道了，随我来。

杨羡大步离去，乐善赶紧跟上。

杨家的花厅内，杨德茂坐在上座。

杨羡（六女婿若我记得不错，陈支婆祖籍成都，后随父母迁居平江府，一手刺绣绝活，兼具两地之长，府里再没第二个。还记得你曾为二弟绣过一只荷包，他向来爱惜，随身佩戴的。

万能陈孝姑：“大郎君说笑，妾许久未动过针线，手上早生疏了，哪里比得了从前，无缘无故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杨羡（六女婿原不敢劳动支婆，还不都是娘子，非要替她甥女合欢和娇娇做什么百家衣。陈姓正合成之美意，只得厚颜来求支婆，受累动上两针，不过取个吉利。

万能杨德茂：“我当是什么大事，这个也容易。”

万能杨颐：“不成。”

杨颐快步走进来。

万能杨颐：“大哥，我娘并非家中仆婢，做不来这样的事。”

乐善（郦六娘）这话却怪，刚才我去见阿婆，她许诺亲自为合欢与娇娇各绣个五毒，长辈为小辈祈福乃汴京旧俗，岂有阿婆做得，陈支婆却做不得的道理？

乐善（郦六娘）再说了，我家合欢是当今陛下的义女，和宁公主。她父母更是安王与王妃。怎么绣不得？

杨颐一听哑口无言。

杨羡（六女婿几日前我在后园拾了条汗巾，忙着花船赛无暇理会，今儿得了闲，正想请陈支婆瞧瞧，这是不是你的物件。

玉簪将汗巾呈到陈孝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