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他出京？

杨珠娘伸手就要去拿，杨琬娘咳嗽了一声。

万能杨珠娘：“天气好生炎热，叫你受累了，我去倒碗凉茶。你等着。”

杨珠娘往厨房跑，乐善感到震惊。

万能杨琬娘：“珠娘可改过了，羡弟每日耳提面命，谁敢不听他的话，全部撵回乡下去。”

万能杨德茂：“连亲老子都使唤上了，那个不孝子。”

万能罗氏：“使唤你怎的？宠妾灭妻刻薄亲子，心眼子歪了二十年，开门迎贼后门引狼，把祖宗的家业败了个精光。果有几分志气，自去街上支碗讨饭，没得赖着我儿。龇着嘴要吃，干活吧你。”

杨德茂被气的说不出话。

杨羡走进来，乐善走过去。

乐善（郦六娘）你不去帮忙做红盐荔，又在做什么？

杨羡（六女婿这时节荔枝生意最好做，却不是长久计。我回来时偶遇一个落第的湖州士子，从家乡带来一种南纱，廉价却乏人问津。我突然想到，要是用在这乌幘上，倒比原本的光纱更平整柔软，索性拐道帽儿巷，找了家专做乌幘的作坊，先定了一百来顶试试。我就是在想，怎么才能让汴京的士大夫们都心甘情愿戴上这样的乌幘呢？

乐善（郦六娘）先用饭吧。

夜深，所有人都去休息了，杨羡坐在月光下。

乐善在墙头偷偷看他，寿华走出来，看在梯子上的乐善。琼奴低声。

琼奴大姐姐？

琼奴六妹要厌他如昔，我也不多言了，可我瞧着…真要逐他出京呀？

两人走回房间。

寿华（郦大娘）六妹生性泼辣，却常多恻隐，路上见着雏鸟野犬都要抱回家，从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杨羡越是落魄，她越是不忍，可富贵日子百般好过，贫贱夫妻一日难捱，她打小没愁过吃穿，哪晓得个中厉害？

琼奴点了点头。

郦家，敲门声响起。

春来来了来了。

杨羡没打招呼闯进来。

屋内，郦娘子，寿华夫妇，福慧夫妇，锦瑟夫妇，琼奴坐在桌边。

郦娘子替三位女婿夹菜。

郦娘子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炙鱼。

琼奴娘，还是叫五娘下楼用饭吧。

锦瑟（郦四娘）对啊，早上便没有吃饭。

郦娘子吃你们的。三女婿昨儿送了一坛葡萄酿，井里头镇着呢，我叫人取来共饮，春来春来。

寿华（郦大娘）好几天了，六妹还同咱们置气呢。厨下留了两道她爱吃的，过会儿我亲自送上楼。

福慧（郦二娘）爱吃不吃。天生是个头撞南墙也不知悔的拗性，自家人还不都为着她好，外人哪个肯做这恶人？

锦瑟（郦四娘）可是…六妹终是不愿意的，我们这样做好吗？

琼奴脸色一变。

琼奴妹夫，你来了。

范良翰（二女婿）来得正好，春来，还不为杨郎君添箸。

春来哎。

杨羡（六女婿不必了，我只有几句话，说完了就走。

郦娘子你说。

杨羡（六女婿今日有个洛阳行商买了我的货，推说银钱不足，邀我同回客店。到了客店，他又要出去兑银子。为了取信于我，留下八十老母和一车货物作押，我左等右等，直到日落西山，人迟迟不见回转。后经再三逼问，才知那马车是他从车行租借，满载着一车柴草。至于那个老娘，也不过是从街上找了个老乞妇混充的。待我匆忙赶到码头，早已船去人空，哪里还有乔大官人的影儿。安王，杜探花，范大官人，三位可识得此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