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弘廷第三次从陌生的身体里醒来时,脖颈还残留着 时空救赎者绞刑架粗粝的勒痕。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宿主,您已进入第三世界。本次任务目标——拯救江宸。”
青铜镜里映出张苍白的书生面孔,陆弘廷摸了摸腰间刻着祥云纹的玉佩,这是每个世界里寻找江宸的信物。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他掀起青布帘,正看见身披玄甲的将军策马踏过血泊,银枪挑落的面具下,是那张让他跨越无数时空的脸。
“江将军!左翼防线告急!”亲兵的嘶吼被箭矢破空声撕碎。陆弘廷攥紧玉佩冲进雨幕,他记得剧情——三刻钟后,江宸会为救幼主坠入护城河,被铁链缠住铠甲溺亡。
“将军小心!”陆弘廷扑过去的瞬间,玄铁箭擦着耳畔飞过。江宸转头时,陆弘廷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杀意,这和他第一次见到的江宸截然不同。在民国谍战世界里,那个代号“夜莺”的特工,会在传递情报时用摩斯密码敲他手心:“别怕,我在。”
护城河的水腥气扑面而来,陆弘廷死死拽住江宸的披风。“放手!”江宸挥剑斩断布料,陆弘廷却突然贴近他耳边:“玉佩,记得槐树下的玉佩吗?”
江宸的瞳孔猛地收缩。当铁链缠住他脚踝的刹那,陆弘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冰凉的河水灌进鼻腔,他摸索着解开江宸铠甲的暗扣,恍惚间又回到末日世界,那个为他挡下丧尸群的江宸,也是这样用最后的力气把血清注射器扎进他手臂。
“为什么......”上岸后,江宸颤抖着擦拭他嘴角的血,“你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陆弘廷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半块带血的玉佩——这是他在坠河前,用簪子撬开的江宸贴身之物。
时空齿轮转动,陆弘廷跌进璀璨的星际光芒。这次他成了被通缉的星际海盗,而江宸是联邦最年轻的审判长。审讯室里,江宸戴着隔绝情感的神经抑制器,银色制服笔挺得像把利刃。
“编号7412,交代你的同伙。”江宸的声音冷得像液态氮。陆弘廷突然扯断束缚带,将他抵在金属墙壁上,“江宸,你敢说没在梦里见过槐树下的玉佩?”
抑制器发出刺耳的警报,江宸脖颈青筋暴起:“你究竟是谁?”陆弘廷吻上他冰凉的唇,舌尖尝到咸涩的电流味。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江宸的意识——中世纪城堡里,那个替他饮下毒酒的吟游诗人;赛博朋克世界,为他挡下机械子弹的黑客......
“原来我们已经重逢过这么多次。”江宸颤抖着摘下抑制器,眼底重新燃起温暖的光。警报声中,他握紧陆弘廷的手,“这次换我保护你。”
时空管理局的核心枢纽里,无数个世界的投影在穹顶流转。陆弘廷和江宸相视而笑,十指紧扣。他们终于明白,所谓任务,不过是宇宙给相爱的人开的玩笑——让他们在千万次的轮回中,一次次确认,跨越时空的羁绊,永远不会被任何规则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