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圣约翰大学。
贺令之的办公室里，氤氲的茶香弥漫。
明诚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从容不迫地为自己倒茶。
“明秘书。”贺令之微笑，“请。”
明诚端起茶盏，却没有急着喝，而是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贺先生在巴黎长大？”明诚开口。
贺令之微微颔首：“是的。”
“那怎么回了上海？”
贺令之神色淡然：“圣约翰大学开出不错的聘书。”
明诚低笑了一声：“贺先生的履历倒是干净得让人意外。”
贺令之抬眸，眼底隐隐透着笑意：“明秘书对我有些误解？”
明诚眯了眯眼，手指拂过桌上的一本书，随意地翻开借书卡。
——“贺令之”三个字，字迹刚劲，却在中宫收笔时泄出一丝温婉。
“贺先生平时喜欢读书？”
“偶尔。”贺令之微笑，“不过，我更喜欢和明台待在一起。”
明诚微微皱眉。
贺令之却忽然从玻璃柜里拿出一支永生玫瑰，递到他面前：“明秘书，不如帮我把这个带给明台？”
明诚没有伸手，反而扣住了贺令之的手腕，目光凌厉：“为什么选明台？”
贺令之顿了一瞬，随即轻笑：“因为我和令弟两情相悦。”
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明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松开手，拿起桌上的玫瑰，起身道：“希望你真的对明台好。”
贺令之目送他离开，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明诚回到明公馆时，明台正坐在沙发上晃着腿，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阿诚哥，你见到令之了？”
明诚将手中的永生玫瑰扔到他怀里，语气淡淡：“他让我转交给你。”
明台眼睛一亮，立刻抱着玫瑰细细端详，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
明诚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明台，你真的了解他吗？”
明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阿诚哥，你什么意思？”
明诚轻轻叩了叩桌面，语气不急不缓：“他身手不俗，虎口有薄茧，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履历干净得不像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明台的笑容微微僵住：“……阿诚哥，你怀疑令之？”
明诚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明台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玫瑰，语气低了几分：“令之不会骗我的。”
“希望如此。”明诚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大哥已经开始调查他了。”
明台猛地抬头：“……大哥？”
“你以为你偷偷谈恋爱，大哥真的会放任不管？”明诚看着他，语气无奈，“大姐那边暂时稳住了，可你要是真的想让令之进明家，他的底细必须干干净净。”
明台咬了咬唇，眼神有些复杂。
“阿诚哥……”他低声道，“如果令之真的有什么隐瞒呢？”
明诚盯着他，缓缓道：“那你最好想清楚，你有多少接受真相的勇气。”
*
夜晚，明楼的书房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阿诚，你怎么看？”明楼的手指轻敲桌面，目光深邃。
明诚站在桌前，语气沉稳：“这个贺令之，不简单。”
明楼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上那封刚收到的电报上。
明诚轻轻摩挲着手指，沉思道：“他确实不像是普通的教授。”
明楼端起茶盏，语气平缓却带着压迫感：“阿诚，明天你去安排一次试探。”
明诚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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