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沈茉莉和苏默临坐在阳台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沈茉莉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禁感叹：“真美啊。”

苏默临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她，轻声说：“是很美，不过比这晚霞更美的，是坐在我身边的你。”

沈茉莉脸颊微微泛红，别过头去，嗔怪道：“就会贫嘴。”

没多久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苏默临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突然转头对正在收拾客厅的沈茉莉说：“茉莉，今天是五一，外面肯定有烟花秀，我们去看吧。”

沈茉莉动作一顿，犹豫道：“可你的胳膊......”

“不碍事的，就出去走走，保证不折腾。”苏默临眼中满是期待，像是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

沈茉莉终究还是心软了，点了点头。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街道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出来游玩的人群。苏默临自然而然地将没受伤的手轻轻搭在沈茉莉的肩膀上，沈茉莉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他们来到江边，这里早已聚集了不少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站定，苏默临侧头看向沈茉莉，借着路灯的光，能清晰地看到她泛红的脸颊。

“茉莉，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苏默临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紧张。

沈茉莉心里猛地一跳，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期待。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脸庞。紧接着，更多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各种形状和色彩。

苏默临趁机将沈茉莉拉得更近，两人的肩膀紧紧相贴。江风裹挟着春末的暖意，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揉进沈茉莉发间。就在漫天烟花炸开的刹那，他突然倾身，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大声喊道：“沈茉莉，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

绚烂的火树银花在头顶炸开，将沈茉莉的侧脸染成绯红色。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耳朵，转头看着苏默临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只能看见他眼底跳动的光亮。“苏默临，你刚刚在说什么？”她踮起脚尖，努力凑近他耳边问道，发梢不经意扫过他发烫的耳垂。

苏默临望着她懵懂的眼神，突然有些懊恼自己选了这么嘈杂的时机。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偏头看向她身后：“没什么，你手机响了。”

沈茉莉这才听见包里传来的震动声，掏出来一看是工作群里的消息，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我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接个电话，你现在手不方便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回来。”她把手机塞回包里，目光扫过苏默临打着绷带的胳膊，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叮嘱。“快去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坐着等你回来。”苏默临指了指身后的长椅，在忽明忽暗的烟花光影里，他的笑容带着某种执拗的温柔。看着沈茉莉转身快步走向人群稀疏的角落，他才重重地坐下来，仰头望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金色火花。

夜风卷起满地彩屑，落在他未痊愈的胳膊上。他伸手摩挲着冰冷的绷带，想起沈茉莉替他解扣子时指尖的温度，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远处传来隐约的谈笑声，苏默临望着沈茉莉的背影，她正低头快速回复着消息，偶尔蹙起的眉峰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这次一定要说清楚。”他攥紧了没受伤的拳头，看着沈茉莉挂断电话往回走的身影，在心里暗暗发誓。此刻江面上又腾起一簇新的烟花，将她的影子拉长，直到与他的影子重叠在斑驳的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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