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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 上

第七根琴弦

#总裁他当场反悔

>招标会上,严浩翔冷眼否决了我的方案。

>“贺总监,你的团队还不够格。”他当众宣判,指尖轻叩桌面。

>深夜酒吧买醉时,那个矜贵身影突然挤进洗手间隔间。

>“严总,招标结束了。”我晃着酒杯冷笑。

>他扯松领带,将我困在洗手台前:“现在谈私人合作。”

>我故意用他昂贵的领带擦手:“可惜,我约了人。”

>指尖刚碰到门锁,身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我改主意了。”

>“——你的方案,我要了。”

正文开始

激光笔的红点在PPT标题上轻轻一颤,落定。会议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像某种蓄势待发的背景音。贺峻霖指尖扣住冰冷的笔身,力道稳了下来。他抬起眼,目光掠过长桌对面——严浩翔。

严氏集团那位年轻的掌舵人,此刻正陷在宽大的皮质椅背里,姿态松弛,仿佛看的不是一场关乎千万级项目的竞标陈述,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消遣。深色西装剪裁得一丝不苟,衬得他下颌线愈发冷硬。他微微侧着头,视线落在面前的方案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实木桌面,发出规律的、微不可闻的轻响。那声音却像小锤,一下下,精准地敲在贺峻霖绷紧的神经末梢上。

“以上就是‘星途’计划的核心策略与执行路径。”贺峻霖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响起,清晰平稳,听不出半分波澜。他目光沉静,扫过严浩翔身边几位高管或专注或思索的脸,最后落回严浩翔身上。“我们相信,这是最能匹配贵集团品牌升级需求,并实现市场最大化的方案。”

PPT定格在最后一页深蓝色的星空背景图上,会议室里亮起了顶灯,驱散了屏幕带来的幽暗。

短暂的、礼节性的掌声响起,稀稀落落。严浩翔没什么表示,只是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地搁在桌沿。他抬起眼,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直直地望过来,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穿透力。

“贺总监,”严浩翔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珠滚落玉盘,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贵团队对目标用户‘Z世代’的心理洞察,阐述得很漂亮。”

他顿了顿,会议室里落针可闻。贺峻霖心头那根弦,倏地绷紧到极致。

“只是,”严浩翔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一个近乎没有温度的弧度,“你这份报告里引用的核心数据模型,是基于三年前的市场样本建立的吧?”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摊开在面前的文件某一页,动作随意,却带着致命的精准,“三年,贺总监。互联网的注意力经济迭代周期有多快,需要我提醒你么?用旧船票,登新客船?”他身体向后靠回椅背,姿态重新变得慵懒,眼神里的锐利却分毫未减,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贺峻霖的脸:“空有概念,缺乏扎实、即时的底层数据支撑。这样的方案,说服力在哪里?”

空气凝固了。几位高管交换着眼神,有人微微蹙眉,有人低头翻看自己面前的文件。无形的压力像潮水般从长桌那头涌来,冰冷,沉重。

贺峻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颈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灼热直冲耳根。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破裂,甚至唇角那抹职业化的弧度都维持得恰到好处。他迎着严浩翔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

“严总洞察敏锐。”贺峻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比刚才更添了几分沉静的力量,“您指出的数据时效性,正是我们方案中‘动态追踪模块’所要解决的核心痛点。”他拿起手边的激光笔,红点精准地跳跃到PPT中间一页复杂的流程图上,“请看这里。我们并非依赖单一静态模型,而是构建了一个持续抓取、清洗、分析实时用户行为数据的闭环系统。它就像一个活体引擎,能根据市场瞬息万变的风向即时调整策略输出。”

红点随着他清晰有力的讲解在图表的关键节点间移动,沉稳,笃定。“三年前的数据,只是我们建立初始认知基线的参考之一。严总提到的‘旧船票’,恰恰是我们用来校准新罗盘的参照物,而非航行的依凭。”

他微微一顿,目光再次迎上严浩翔,带着一种坦然的、不容置疑的专业自信,“这套系统,我们内部称之为‘星链’,已在三个同类项目中进行过压力测试,稳定性与前瞻性均得到验证。数据滞后?在‘星链’里,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短暂的寂静。严浩翔看着他,脸上那点似有若无的讥诮消失了,深潭般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只有纯粹的审视。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似乎无意识地蜷了一下。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高管忍不住微微颔首,看向贺峻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

贺峻霖心底那根几乎要崩断的弦,悄然松了一扣。然而,严浩翔下一句话,却让会议室刚刚回暖的空气瞬间跌回冰点。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贺峻霖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一锤定音的决断力。

“感谢几位的精彩展示。”他语速平缓,“经过综合评估,严氏集团本次‘星途’计划的合作伙伴,将在启明科技与飞越互动之间选择。”

他略一停顿,目光掠过贺峻霖瞬间绷紧的侧脸,继续道:“贺总监团队的理念很新锐,但,” 他特意加重了这个转折词,清晰地看到贺峻霖搁在桌下的手,指节骤然攥得发白,“就目前方案的成熟度和落地风险来看,我们认为,还需要更扎实的根基。”

他微微后靠,语气平淡地宣判:“很遗憾,这次合作,贵团队的条件,还不够格。”

“不够格”。那三个字,像三枚烧红的钢钉,狠狠楔进贺峻霖的耳膜,又烫又疼,一路灼烧到心脏深处。会议桌光滑的漆面倒映着头顶惨白的灯光,也倒映出他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的轮廓。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猛地一沉,坠入冰冷的深渊,但脸上那层职业化的面具依旧死死焊在那里,没有裂开一丝缝隙。

他听到自己用完全陌生的、平稳无波的声音说:“感谢严总和各位的宝贵时间。期待下次合作机会。” 起身,收拾文件,动作流畅得近乎机械。他能感觉到周围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背上,但严浩翔那道穿透力极强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那人只是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本就一丝不苟的袖口,仿佛刚才碾碎一个团队数月心血的,不过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走出那扇厚重的、吸音效果极好的会议室大门,外面格子间明亮的灯光和细碎的键盘敲击声涌来,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贺峻霖挺直的背脊在踏入电梯轿厢冰冷的金属壁反射中,才微微垮塌了一瞬,随即又立刻绷紧。霓虹的光污染粗暴地涂抹着“迷途”酒吧厚重的玻璃外墙,将门内涌出的鼓点、人声和混杂的酒气染得光怪陆离。贺峻霖把自己扔进吧台角落一张高脚凳里,身体里绷了整晚、甚至数月的弦,“铮”地一声彻底断了,只剩下一种被掏空后的麻木钝痛。

“再来一杯。”他屈指敲了敲冰凉的台面,声音有些哑。面前已经空了三个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残液在杯底凝成浑浊的泪滴状。调酒师默不作声地推过来第四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又空洞的声响。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一路烧灼下去,试图点燃那团冻结在胸口的郁气,却只蒸腾起一片更加苦涩的迷雾。眼前晃动的光晕里,总是挥之不去严浩翔那张冷硬的脸,和他指尖敲击桌面那令人心悸的节奏。那句“不够格”,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真他妈操蛋。他扯开一丝不苟的领口,又灌了一口。烈酒带来的短暂灼热褪去,留下更深的疲惫和一种无处发泄的烦躁。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时间已近午夜。通讯录滑过几个名字,最终停在“贺敏”上——他刚上大学的妹妹。指尖悬停片刻,终究还是按熄了屏幕。这点破事,何必扰她清净。

洗手间通道入口昏暗的光线在不远处引诱着。贺峻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抓起吧台上那杯几乎见底的威士忌,摇晃着起身,脚步带着酒精浸泡后的微浮,朝着那片相对安静的昏暗走去。

通道狭窄,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和廉价香氛混合的浓烈气味。他推开隔间的门,反手落锁。狭小的空间像个闷罐,将外面酒吧的喧嚣过滤成沉闷的底噪。他背靠着冰冷的隔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胃里翻腾的酒意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憋闷。就在这时,隔间门锁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不是他这边。

贺峻霖猛地睁开眼,几乎是同一瞬间,他旁边隔间的门被一股大力从里面推开!一道高大挺拔、与这廉价隔间格格不入的身影,带着一股熟悉的、冷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昂贵气息,迅疾地挤了进来!

空间瞬间被填满、被压缩。贺峻霖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冰得他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推拒,手腕却被一只带着薄茧、力道惊人的大手猛地攥住,狠狠摁回冰冷的瓷砖上。力道大得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你……” 贺峻霖惊怒交加,酒意瞬间被冲散大半。他抬眼,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昏暗的光线下,严浩翔的脸部线条绷得极紧,呼吸有些重,额前一丝不苟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小半眼睛,却遮不住里面翻涌的、近乎失控的暗潮。

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装外套不见了,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领口被他自己扯得凌乱,几颗纽扣不知去向,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和小片胸膛的皮肤,在昏光下泛着一种危险的张力。“严浩翔!”贺峻霖咬牙切齿,被桎梏的手腕用力挣扎,冰凉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衬衫刺激着皮肤,“你他妈发什么疯?!招标结束了!滚出去!”他另一只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几乎空了的威士忌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冰冷地贴着他的掌心。

严浩翔对他的怒斥置若罔闻。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贺峻霖死死困在他与洗手台冰冷的陶瓷边缘之间。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紧紧锁着他,里面翻涌着贺峻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未消的怒意,有晦暗的欲念,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探究,灼热得烫人。

“结束?”严浩翔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粗粝的砂纸磨过耳膜,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他身体又往前压了半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喷吐出的、同样灼热的呼吸,混杂着威士忌的辛辣和他身上雪松的冷冽。“谁说的?”他微微偏头,灼热的气息几乎要烫到贺峻霖的耳廓,“现在,不谈招标。”他空着的那只手猛地抬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扣住了贺峻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迎视自己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现在,我们谈谈私人合作。”

下颌骨被捏得生疼,那冰冷的威士忌杯壁紧贴掌心带来的唯一一点凉意也被对方身上辐射出的滚烫彻底驱散。屈辱和怒火像岩浆一样在贺峻霖胸腔里奔突冲撞。他看着严浩翔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平日里冷静疏离、此刻却写满掠夺欲望的眼睛,白天会议室里那句冰冷的“不够格”再次尖锐地回响起来。

合作?去他妈的合作!

一股狠劲猛地窜了上来,压过了酒精带来的眩晕和身体被压制的本能反应。贺峻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冰冷、充满讥诮的弧度。他捏着威士忌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私人合作?”他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淬冰,清晰地砸在逼仄的空间里,“严总贵人事忙,怕是排不上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严浩翔敞开的、凌乱的领口,和他因为用力扣着自己下颌而微微鼓起的腕骨筋络,眼神里的讽刺几乎化为实质,“我约了人,就在外面等着呢。麻烦您,高抬贵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贺峻霖猛地动了!他攥着酒杯的手腕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是攻击,而是利用两人身体紧贴的姿势,狠狠将手中那沾满冰凉水珠和残余酒液的杯底,用力按向严浩翔紧贴着自己、敞露着大片胸膛的衬衫!

“呃!”冰凉的玻璃和液体猝然贴上温热的皮肤,刺激得严浩翔身体本能地一僵,扣着贺峻霖下颌的手力道微松。

就是现在!贺峻霖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空隙,身体爆发出最大的力量,猛地将严浩翔往后一搡!趁着对方重心不稳、下意识用手臂撑住身后湿漉漉洗手台边缘的刹那,贺峻霖像一尾滑溜的鱼,瞬间脱离了严浩翔身体的钳制范围。

但他没有立刻冲向门锁。他站定,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着幽冷的火焰。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被严浩翔攥得生疼、此刻还残留着对方体温和一点薄汗的手腕。

然后,在严浩翔撑着洗手台、带着惊怒和一丝错愕抬起头来的目光注视下,贺峻霖做了一个极其缓慢、充满羞辱性的动作。

他抬起那只被攥过的手腕,目光平静地落在严浩翔胸前那条被扯得歪斜、却依旧看得出顶级质地的银灰色领带上。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动作优雅得像在挑选艺术品,轻轻捏住了领带垂下的末端——那沾着一点洗手台溅上的水渍、显得不再那么完美无瑕的部分。

他慢条斯理地,用那昂贵的丝绸领带,仔仔细细地,擦拭起自己刚才被严浩翔碰过的手腕。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彻头彻尾的鄙夷。

“严总的‘私人合作’,”他抬眼,对上严浩翔骤然变得阴沉暴戾、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档次太高,我这双手,恐怕也‘不够格’。”

他松开手指,任由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末端垂落,沾湿的部分在灯光下泛着狼狈的光泽。然后,他看也没再看严浩翔一眼,仿佛对方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转身,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隔间门内侧冰冷的金属旋钮锁。

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疙瘩,正要发力旋开——

身后,那股强大而危险的气息骤然逼近!不是身体接触。但一股滚烫的、带着酒气和雪松味的呼吸猛地喷在他的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紧接着,一个沙哑得近乎破碎、压抑着狂澜的声音,紧贴着他耳后的皮肤,狠狠地、一字一顿地砸了下来:

“我改主意了。”

贺峻霖旋动门锁的手指,骤然僵住。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变得灼烫。

那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决绝,穿透鼓膜的嗡鸣,清晰地撞击在贺峻霖的脊骨上。他旋动门锁的手指像被无形的冰霜冻结,死死地卡在金属旋钮冰冷的纹路上。

身后,严浩翔灼热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后颈皮肤。那温度烫得惊人,与他话语里残留的冰冷余韵形成刺骨的对比。隔间里污浊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只剩下身后男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改主意?”贺峻霖没有回头,声音像是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冰冷而紧绷,每个音节都淬着冰渣,“严总翻脸比翻书还快,是商场常态,还是……”他刻意停顿,尾音拖长,带着一种刻骨的讥讽,“……喝多了,神志不清?”

他猛地发力,指尖的冰冷几乎要嵌入金属旋钮的纹路里,试图将那该死的门锁拧开。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逼仄空间,逃离身后那具散发着强大压迫感和滚烫欲望的躯体!

“——你的方案,”严浩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贴着他耳后的低语,而是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道,清晰地砸在贺峻霖紧绷的背脊上。那沙哑的声线里,翻涌的怒意、酒意和某种更复杂的东西纠缠碰撞,形成一种近乎嘶吼般的低沉宣告:“我要了!”

旋钮锁冰冷的棱角深深硌进贺峻霖的指腹,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感,远不及身后那句话带来的冲击力万分之一。

他要了?那个在几个钟头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句轻飘飘的“不够格”将他团队数月心血碾入尘埃的男人,此刻在这弥漫着廉价香氛和酒气的狭小空间里,用一种近乎宣告所有权的沙哑语气,说——他要了?

荒谬!可笑!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被戏弄的暴怒和被重新评估的屈辱感,如同沸腾的岩浆,轰然冲垮了贺峻霖仅存的理智堤坝。

“严浩翔!”贺峻霖猝然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还是你严大总裁一时兴起的施舍对象?!”

他猛地抬手,指尖几乎要戳到严浩翔敞开的、还带着威士忌水渍的胸膛上,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会议室里高高在上的是你!现在挤在厕所发疯的也是你!‘不够格’是你说的,‘我要了’也是你说的!怎么?严氏集团的规则,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游戏?!玩我?”

严浩翔被他突然爆发的激烈反应震得微微一滞。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腾的暗潮似乎被这迎面而来的怒火冲击得晃动了一下。但他高大的身躯依旧如同磐石般堵在门口,纹丝不动。贺峻霖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冰凉的衬衫,他非但没有退让,反而猛地向前逼近一步!

两人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瞬间被压缩至极限。贺峻霖的后背再次重重撞上湿冷的瓷砖墙壁,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直刺脊骨。严浩翔滚烫的身体紧贴上来,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撑在贺峻霖耳侧的墙壁上,将他彻底困在自己与墙壁形成的狭小牢笼里。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般,狠狠攥住了贺峻霖刚才指着他胸膛的手腕!

这一次的力道,比在酒吧通道里那次更重、更狠!贺峻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腕骨在对方掌心挤压下发出的细微声响,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整条手臂。他闷哼一声,痛楚和屈辱让他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玩你?”严浩翔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受伤野兽的嘶吼,滚烫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尽数喷在贺峻霖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他攥着贺峻霖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白。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燃着幽暗火焰的深渊,死死锁住贺峻霖愤怒的眼睛,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被顶撞的暴怒,有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要将对方彻底吞噬的疯狂。

“贺峻霖,”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血腥气,“你他妈以为,我严浩翔的时间,是拿来跟‘不够格’的人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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