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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永不回

升降台升起,陈屿身着蓝色的华丽服装,出现在舞台上。

那套衣服很好看,上身是一个蓝色的硬质外套,之所以说它硬质,是因为上面镶满了晶钻,深蓝色,蓝色,白色的晶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外套硬硬的框在身上,像蚌壳。两只袖子上各有一排短的金属的流苏,抬手动起来时,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的外套敞开着,隐隐能看见里边,束缚在腰上,同样重工的腰封,镶嵌着红白相间的宝石。再里面是白色长袖衬衣,领口和袖口处是飘逸的荷叶边,从脖子和手腕延伸出来,各有柔软的飘飘荡荡的绑带。下身是一条稍窄,很有设计感的黑色裤子。

我远远看着,他拿着话筒立在那里,美得像人鱼。

“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是我的一首新歌。”

台下爆发出欢呼声。

他站在台上,慢慢转向我这边,随后眼睛悠悠望着我。

对上他的视线,我的心瞬间砰砰跳起来。

“也是第一首关于爱情的歌。”他压低声音,语气温柔,像是暧昧的,私密的,只说给我一人听。

台下的欢呼声更甚,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歇。

我却像什么都听不到,愣愣坐在那里。

第一声伴奏响起,台下马上安静下来。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陈屿的嗓音温暖柔和,节奏平淡,像在叙述电影里的主角依偎在一起的平淡又甜蜜的时光。

而后到达高潮,伴奏变得紧促,有更多的乐器加入进来,演奏时也更加用力,像是爱情遇到不测,而二人竭力想要挣脱。

这一段很令人震撼,各种乐器,各种和声在后方铺垫,而把鼓声推到前方,像在声势浩大的命运的洪流下,被裹挟着的相爱的人不顾一切地冲向彼此。

各种音色交织在一起,形成急促,浩大,沉重,压迫的背景乐,同时,那一抹鼓声没有被掩盖,循序敲出的鼓点彰示着他们的存在,他们没有被任何浩荡的,压迫着他们的东西消灭。

随着音乐的递进,听音乐的人的情绪也逐渐高涨。敲鼓的乐手越来越用力,鼓声越来越大,而后方的交响乐却如同海浪般高大且穷追不舍。让人振奋的同时,给人一种难以挣脱的无力感。

我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在心里用力,

“敲吧!狠狠得敲!鼓再敲得大声点!”

几声发狠的鼓过后,鼓声停止,所有乐器跟着戛然而止,整个场馆都安静下来。

台上的人垂下演奏的手,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像突然从云端掉下,浑身都失了力气,睁大眼睛盯着前方。

安静两秒后,全场轰然爆发出掌声,不止我被震撼到了,全场观众都是。我听到很多人的呐喊,带着哭声的嘶吼,从座椅上站起来用力鼓掌的掌声。

我的胸口像塞满了东西,久久不能平静。

随后,一声吟唱打破了喧闹,人们安静下来,哭了的收回眼泪,站着的重新坐下,一双双眼睛看向舞台。

一束光从舞台顶部泻下,能看到空中飘荡着的微小的浮尘,灯光打在地上一个圈,形成一个光的圆锥,陈屿站在圆锥里,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低头,阖眼,缓声吟唱。

我时常觉得他像仙子,此刻更甚。

他的嗓音婉转缱绻,柔和的音色,丝滑的转音,平静的面容,抚慰了在场所有人的不安定的心。

通过最后的吟唱,他宣布了结果。

不问过程,不论因果,他就站在那里执着地告诉你,那对恋人有着最美好的结局。

我愣愣地听他吟唱,直到最后一个音调落下,掌声响起。

他落下话筒,将手背到背后,面向我,点头,坦然地笑。

他唱的是一对恋人终成眷属,这是所有听众都听得到的。

但我仍然,比其他人,更加深刻的听到他唱的什么。

是风和日丽的午后,风轻轻吹动窗外树上的叶子,阳光透过窗户撒在沙发上,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我们。是身上柔软的宽松舒适的衣服,是乱乱的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是嘴边不经意流出的甜蜜呓语,是时不时落在对方脸颊的亲吻,是情到深处抑制不住的压倒与缠绵。

原来在他心里,那是可以被当做最终结局的幸福。

我知道,这段是属于我的。

他把我们的时光写进了歌里。

音乐结束了,陈屿重新站上升降台,在大家的呼声中慢慢下降,他举起双臂摇晃,眼睛却紧紧盯着我。

我们视线交汇,空气中似有一条绷得紧的线,将我们的眼神连在一起。

我神经紧绷地坐在座椅上,胸腔随着厚重的呼吸上下起伏,待陈屿降下,完全看不到时,像猛地打开了开关,腾一下站起,向后台冲去。

我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心脏处,用以维持高频率跳动,而身体的其他部位,我的手脚冰凉,腿软,身体直发抖,嘴唇也是麻的。

因为认识我,安保人员直接让我进到后台。我一转过拐角,就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

“陈屿……”

我喊他,声如蚊蝇,但他好像听到了,径直朝我走来。

他小跑过来,猛地扑上我,我被冲地后退几步,接着稳稳回抱住他。

那一刻,我觉得我全身都回温了。

我把手伸到他的硬质外套里,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身体,即使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也仍是觉得不够紧。

他的头埋在我的脖颈,一点一点亲我。

“接下来还有事务吗?”

我尽力稳着声音问他。

他抱着我,压着我的身体往前顶了顶,耐不住似的哼出声。

我的瞳孔骤缩。

他调整了下呼吸。

“没…有了,我们…走吧。”

他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把我松开,抓住我的手,带我走进一个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接下来是被落锁的声音。

我上下抚摸他的脊背,发疯似的吻他,然后推他到沙发上,脱掉羽绒服,开始解我的腰带。

他仰躺在那里,盯着我的手,眼里很快蒙了一层水汽,外套上移,遮住了他整个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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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一看这景象,脸色瞬间僵住了,他忍住嗓子里的哼唧声,头扭向沙发里。

我也感到有些罪恶,我那么小那么单纯的一只陈屿,不能这样对他。

但是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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