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后,先带陈屿去了我在江市的家,算作认认家门。
高楼耸立,流光溢彩的富人住宅区里,连空气都透露着庄严与敬畏。进门是入户式电梯,宽敞明亮的客厅一边,设有一大片落地窗。
同陈屿的那座私人小别墅不同,别墅里呼吸到的都是自由,而高级小区,你呼吸到的每一分空气,都是燃烧的金钱。
“李嘉凛,你原来这么有钱的吗?”
陈屿站在落地窗前问。
从背后抱住他,我懒洋洋地回答。
“嗯,你嫁入豪门了。”
将人扔到床上,我覆上去里里外外亲了个遍,却发现身下的人僵硬着不作反应。
“怎么了?不高兴?”
他揽着我的脖子,摇摇头,轻声说:
“只是忽然想到,你回到这个地方才真正算回到人生的正轨,这样光彩照人的生活才是你应该过的,而我只是你生命中太微不足道的一段插曲。”
说这样的话,嘴角却还挂着笑容,就是要让我知道,他并没有因脑中这种想法而感到失落,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狠狠冲着他的脖子啃了一口,我说:
“那你感觉错了,事实是,你是贯穿我整个生命的,最最美妙的乐章。”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异地恋的生活。
最开始的时候他老是哭,见了面时哭,分别的时候哭,打视频的时候也哭。
说是谁有空就去找谁,但总体上还是我去找他得多。
通常是前一天晚上到家,第二天一早就要走。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轻轻移动怀里熟睡的人的头,动作极轻地下床。
待收拾好准备走时,我又回到卧室,轻轻将他拍醒。
“宝宝,我走了。”
他睁开眼,看着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脚踩皮鞋,西装革履,仿佛下一秒就要拎包走人的我时,眼里的错愕与无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点点头。
扶着门框,我难以忽略心中的苦楚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里。
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紧紧抱着我,眼泪沾湿了我西服胸前的衣料。
我更紧地抱住他,伸手将推在腰间的被子拉上来,整个捂住他的肩膀。
“又不是见不到了。我答应你,等忙完这件事我第一时间来找你,好不好?”
最终是我明确地承诺哪一天一定能再见面,并且立下了如果那天没有见面就分手的恶毒诅咒。
于是我每次离开他时,都会明确地告诉他自己什么时候回来,而在每次的日期估计中,我从来没有失信过。
后来我和陈屿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分居两地,平时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等到都有空了就见一见。
许是因为中间的许多天的分隔而产生了思念,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心情都格外热烈,对彼此的感情宣泄度甚至超过了天天在一起的时候。
平淡生活中带着甜蜜,让我以为可以这样过一辈子。
但是很快,现实告诉我,是我太天真了,才会那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