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他的全部,是任何事物都不能比拟的存在。
我默默抿了抿唇,说: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在乎你的人。”
我,我很在乎你。
“对不起。”
他抬起手摸我的头发。
“你可以好好生活的,没有我。”
“你会娶妻生子,你会幸福。”
我的心里是很失落的,他祝福了我,也放弃了我。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我最终没再说什么,也配合着将去医院的事情搁置,只碰了碰他的手腕:
“把手拿开好吗?给我看看磕得怎么样了?”
他垂下眼眸,将手拿开了。
伤口范围很大,现在只是红,看这样子,明天一定会青一大片。
我抱他坐到沙发上,起身去拿医药箱,蹲下为他处理伤口。
“其实你对我也很重要的。”
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我回答。
处理好伤口后,我带他上床睡觉了。
哄他睡着后,我偷偷到书房。
“喂?爸。我记得您有一个朋友,是市医院的院长。”
“怎么了?你问这干嘛?”
“你生病了?”
“没有。”
“嘉凛,我平时不好说你,但是你对公司也太不上心了,你是怎么工作的?居家办公?像不像话?”
“爸,我想请那位院长帮个忙,您帮我说说。”
我爸听出我语气的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
我紧攥着手机,最后还是决定不隐瞒。
“陈屿得了脑瘤。”
第二天,趁陈屿还在睡觉的时候,我请的医生已经带着仪器来到家里做检查。
中途陈屿被惊醒,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幕险些被吓到,我捏了捏他的手,及时出声:
“没事,我叫了医生,来给你做检查的。”
“我不是说不看医生?”
我无视他的问题,答非所问。
“很快就好了,不费多少时间。”
检查完毕后,医生示意我们出去说。
“没事,就在这儿说吧。”
医生看了看陈屿,重重摇了摇头。
“情况很不乐观。”
“脑部肿瘤还在持续扩大,现在只是压迫到了听觉神经,以后指不定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如果不加干涉的话,失明,失忆,失智,甚至瘫痪,都有可能。”
尽管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但当真正听到的这一刻,我还是悲恸地话都说不出来。
我紧紧握着陈屿的手。
“还有多长时间?”
“说不准,最多三年,最少,随时会发作。”
“如果治疗的话,能活下来的希望是多少?”
“手术成活率很低,因为是在头部,也不排除有意外情况发生……”
陈屿打断医生的话。
“好了,我们了解了。”
转而对我说:“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冒险治疗的,你别瞎操心。”
这怎么能是瞎操心,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死而什么都不做?
“医生辛苦了,我送您。”
将医生送走回来后,陈屿正坐在床头。
“你不是很会不过问我的事吗?”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清明。
“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决定什么大事,你也不会问我原因,你会给我最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