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内,云为衫正打算前往药房找宫远徵,忽地,腹部一阵剧痛袭来,半月之蝇发作,她脚步踉跄,艰难走进屋内,蜷缩在床榻上。顷刻间,额头布满汗珠。她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呼吸也愈发急促。
侍女匆匆赶到药房,急切告知宫远徵:“徵公子,云为衫毒发了!”宫远徵听闻,立刻起身,疾步朝客院赶去。他一把推开门,屋内只见云为衫缩在床榻上,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煞白如纸,连嘴唇都泛着白。
宫远徵神色一凛,疾步走到床边,目光紧紧锁住云为衫,仔细打量她的情形,同时询问:“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便伸手为她把脉。
云为衫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宫远徵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强忍着剧痛,挤出几个字:“我……没事。”
宫远徵为她把完脉后,说道:“你中毒了,所幸这毒并不难解。我即刻让下人去煮碗止痛的药给你端来。”云为衫正神色恍惚,没听清他说什么。
不多时,侍女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宫远徵看向云为衫,叮嘱道:“把这药喝了,腹痛立马就好。”旋即转头吩咐侍女:“你来喂她喝药。”宫远徵凝视着云为衫将补药喝下,脑海中念头一闪,当即驱使蛊王,控制住她体内的虫卵。云为衫刹那间便觉腹部疼痛消散,赶忙急切询问:“徵公子,我中的毒你能解?”
宫远徵看着云为衫急切的模样,脸上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并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好一会儿才开口:“解你这毒,对我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云为衫脸上。
云为衫心里猛地一紧,虽说与宫远徵相识不过短短数日,可她清楚,他话里这“不过”之后,肯定藏着条件。但此时的她,太想摆脱无锋的掌控,无奈之下,只能强行按捺住内心的不安,说道:“徵公子有话直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绝无二话。”
宫远徵唇角轻扬,语气透着十足的笃定,缓缓说道:“你体内的,是附骨之蝇的虫卵,也叫半月之蝇,这可是无锋刺客专用的毒药,每隔十五天就会发作一回。所以……”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你就是无锋刺客。”
云为衫闻此,心间陡然掠过一抹惧意。不过,她很快察觉宫远徵并未示意人来抓捕她,回想起他先前说的话,断定他另有所谋,便开口说道:“徵公子,倘若您能助我解毒,宫门又能护我平安,我必定将所知之事,毫无保留地说与宫门。”说罢,她抬起双眼,目光直直锁定宫远徵 。
宫远徵未料到,云为衫身份暴露后,居然如此镇定,于是对她说道:“走吧,带你去见我哥。”“徵公子,烦请在门外稍等,容我换身衣服。”话落,她微微侧身,抬手做出请的姿势,目光盈盈看向宫远徵。
室内只剩云为衫一人时,她深深地呼出几口气,想到宫远徵把完脉后那并不惊讶的样子,云为衫断定他提前就已得知自己是无锋刺客,心中暗忖,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