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修贤弟弟放心,我自是不会忘了你,你这番心意,我记下了,此去汴京,我自会多加小心。”其他人见状,心中又羡又妒,暗骂郑修贤狡诈,竟然装可怜博取同情。
商若见目的达成,便不想再搭理他们,“时辰不早了,我这便先行一步。”语罢,冲众人盈盈一笑,见众人皆目光凝滞。她随即转过身去,心中愈发不耐,若不是家中并无男丁支撑门户,自己想要的衣服首饰家里又买不起,她才不会搭理他们呢。
商若打从幼时起便察觉到自身与众不同。只要她打定主意想做成某事,凭借言语神情与举止,便能悄然蛊惑身旁的小郎君们。那些少年郎们总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心甘情愿为她奔忙效力。
她还发现,郎君们对她越是倾心深情,她自身便能得到一种奇妙的回馈——肌肤会愈发莹润细腻,人也出落得,越发标致动人,仿佛汲取了爱慕之情作为养分,不断蜕变,如今举手投足自蕴魅惑。
洛阳农家小院,阳光斑驳。刘母看着儿子,自得知郦家要搬走,他便失魂落魄,整日没精打采。刘母忍不住道:“儿啊,就算郦家六娘不去汴京,咱这门第,也轮不到你去提亲。”说着,往昔情景浮现,她又数落:“这些年,你为了讨她欢心,瞒着家里,隔三岔五偷杀老母鸡给她炖汤,倒也练出了一手好厨艺,可如今,全白搭了。”
刘母说完,刘家大郎却好像没听见,只是呆呆地站着。良久,他转身向屋内走去,刘母瞥见儿子脸上的泪水,心猛地一揪,随即重重地叹息一声,满心无奈与心疼。
马车上,寿华见商若进来,嘴角勾起抹促狭笑意,打趣道:“六娘,洛阳城里郎君众多,我倒好奇,竟没一个能入你眼?”
商若下巴微扬,面露不屑,直言:“大姐,我日后可是要进宫做宠妃的,便是皇后之位,我亦敢觊觎,那些寻常郎君,怎能配我,自是瞧不上。”
与此同时,汴京城内,家中在洛阳有亲戚的大娘子们,一得到郦家六娘要来汴京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想到郦家六娘在洛阳耽搁诸多郎君成家,她们心中忧急,赶忙唤来下人,神色严肃地吩咐:“往后郎君们出门,务必提前安排几人探察周遭,万万不能让郎君与郦家六娘碰面!”下人急忙应喏,匆匆退下。
范府内,范母从她派去盯着郦府之人的信中,得知郦家母女出发来汴京,赶忙吩咐下人:“快去把郎君叫回来,告诉他家中出大事了。”
不多时,范良翰被带至跟前,范母直截了当地说道:“儿啊,郦家要来汴京住了,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出去喝花酒,更不准到处乱跑惹是生非,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范良翰听见郦六娘要来,顿觉浑身哪都疼,抱怨道:“洛阳那群郎君,咋就不把整治我的那套,用在阻拦郦六娘来汴京这事儿上呢!”说完看向范母:“知道了娘,我这几日哪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