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拂,一抹晚霞在天边晕染,似是天地间最后一缕眷恋,不愿消散。
嬴政望着暮色中妧宁清丽绝伦的侧脸,近距离下,他甚至能闻到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
嬴政喉结动了动,忽然就失控了……
他伸手将少女拥入怀中,俯身吻上那殷红的唇瓣,双唇触碰瞬间,那极致的悸动和刺激让他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唐突甚至孟浪……可少女眼中的爱意与包容,让他这个疯子知道,除了权利,还有一个人同样可以给他安全感。
儿时在邯郸跟着母亲过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生活。
那时候天天打仗,赵国人看他就像活靶子,街头被人扔石子、被骂“小野种”、被卖枣老汉吐口水,常年遭受欺凌。
对“权利”的渴望,早在那些被欺负的日子里,就像树根一样扎进了骨头里。
成为秦王后,吕不韦多年的打压、相依为命的母亲因权利而渐行渐远,让他变得脆弱孤独、没着没落。
少女的出现让他心里的伤口慢慢愈合,也让他放出另一个偏执的自己。
少年秦王的气息像狼崽一般充满了侵略和浓浓的存在感,扣在妧宁腰上的掌心,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温热。
远处沙滩上,一道黑影悄然从礁石阴影中好奇地探出头来,还没看清二人,便被盖聂一巴掌按了回去。
妧宁被吻的舌根发麻,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纤细的手拽着他的衣襟,吃痛的呜咽一声。
嬴政终于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面颊上,滚烫得惊人。
妧宁也大口呼吸着,双颊红的能滴出血来,那双平日里清冷淡漠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带着迷茫与羞怯,不敢直视他。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暧昧与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蜜。
嬴政看着她乖顺模样,狭长的眼中满是黝黯至极的欲、望,他想要更多,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先回去。”他声音沙哑,松开扣在她后颈的手。
妧宁如梦初醒,踉跄着后退两步,慌乱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低着头,不敢再看那张令她心神皆乱的脸。
系统刚出小黑屋,便见二人十指紧扣地走在沙滩上,视线上移,只见宿主唇角微扬,眼神发亮,连耳尖都泛着红晕。
它一时有些恍惚,宿主究竟是受愿力影响,还是真动心了?
前几个世界,她不是一贯蔑视凡人,把任务当游戏吗?
系统嘀嘀咕咕:这宿主该不会是恋爱脑吧?怎么每次见到秦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它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再看粉红泡泡现场,转头一头扎进资料堆里,开始研究怎么将他人灵魂一起带走。
次日清晨,章台宫内,朝会已毕。
嬴政端坐在书案前,面沉如水,锐利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大殿,最终落在殿门处侍立的赵高身上。
“传蒙武。”
“诺。”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身披铠甲的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正是上将军蒙武。
他行至殿中,单膝跪地,声如洪钟:“臣蒙武,参见大王!”
嬴政抬手虚扶:“蒙卿平身。”
“寡人,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件私事,也是一件关乎国本的大事,想与你商议。”
蒙武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臣愚钝,请大王明示。”
嬴政从书案后起身,踱了几步,停在蒙武面前,目光深邃:“寡人,欲立后。”
此言一出,蒙武心中猛地一震。
立后?这是天大的事?
如今大王尚未亲政,根基未稳,用后位拉拢势力顺理成章。
只是,这后位人选朝中各方势力怕是早已蠢蠢欲动。
随后他意识到,蒙家并无适龄女子,王上缘何找他商讨此事?
蒙武顿了顿,试探问道:“不知大王可有中意人选?”
嬴政神情略有缓和:“寡人心中已有人选,只是妧宁眸色……有些特殊。”
蒙武再脑海中迅速搜索这个名字,却毫无印象。
各国公主、咸阳贵女中,似乎并无此人。
嬴政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继续道:“她并非显赫出身。”
“蒙卿,你蒙氏一族,忠勇无双,为我大秦肱骨。”
“寡人记得,令先祖母,似乎亦有羌族血脉?族中亦有天生异瞳之人?”
蒙武心下了然,王上这是要给那女子一个出身!
“大王圣明。”蒙武垂首,声音沉稳,“臣的曾祖母,确有部分羌族血统。”
“如此甚好。”嬴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寡人欲请蒙卿,认妧宁为亲女,在外宣称她是因出生体弱养在蒙家村的女儿,如今方接回。”
“如此,她有了蒙氏女的身份,再入宫为后,方能名正言顺,堵住悠悠众口。”
蒙武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亲女?王后?
若此事能成,他蒙氏一族,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荣耀。
王后之父,这是何等的尊荣!
家族的兴盛,将绵延百年。
风险固然巨大,但收益同样惊人。
王上加冕在即,王权与相权必会有一番争斗。
此刻,选择站队,便是最大得机遇,更何况蒙家只忠心秦王。
“臣,蒙武,愿为大王分忧!”
“臣愿认妧宁为小女,自当视若己出,真心相待,不负大王所托!”
嬴政笑了:“好!蒙卿深明大义,寡人没有看错你。”
“妧宁从小在蒙家村后山长大,很少出门,与村民只有点头之交。他人询问便如此回答,也有迹可循。”
“此事,须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蒙武应下:“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