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默打完电话,看着沙发上的白楚年:“小白,你不是要去找陆上锦吗?”
白楚年回过神,转头看着言安默说:“囡~囡”
“啊?怎么了?”言安默歪着头说
白楚年没说话,看着星空发呆
言安默察觉到白楚年那低落的心情,轻声哄道:“小白,别不开心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与他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是喜欢你的,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啦,无论什么结果,我都站小白你这边”她抬手捏了捏白楚年冒出来的那两只粉嫩嫩的耳朵,轻笑着
白楚年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脸颊泛着红晃了晃头,耳朵,瞬间消失不见:“囡囡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噗嗤”言安默笑出声:“小可爱。好了小白 别不开心了,人鱼虽然懵懂,但是他的爱是真的。。。行啊,陆上锦还在等你呢,我先回家了,拜拜”说完转身离开了
白楚年疲惫的套了件外套,卸下枪袋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陆上锦,是飞鹰集团现任boss(总裁),在国际商联足轻重的人物,对白楚年 言安默来说,既是上司也是长辈,白楚年平时颇受锦叔照顾,别墅车库里几辆几百万跑车都是锦叔送的 虽然囡囡天天叫锦叔名字,但。。。还是很听话的
陆上锦就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等他,年过40的陆上锦身才依旧保养得得体,披着西服外套在红木桌前端着咖啡悠闲地浏览文件“来啦,随便坐今天公司没什么人”陆上锦,让助理端了份鲜切水果给白楚年“这两天言逸给你派了什么任务没?”
白楚年用银签插着车厘子吃含糊回答:“联盟杂事儿多”
“行,回去我跟言言说一下,让他给你放假”陆上锦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安安她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白楚年吃着车厘子鼓鼓囊囊的说:“她先回去了,应该累了。。。跟我跑了一天,在我家煮了面条,吃完就回去休息了”
陆上锦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腹上说:“有个事儿帮叔一下”
白楚年挑眉:“您直说?”
陆上锦推了一份考试报名单过来:“我儿子马上要参加ATWL考试,说他也不听,这种考试里面考生大多都是alpha,我担心他一个小o会受伤,就算没受伤,自尊心受打击了,当爸的也心疼。”
ATWL考试即高级团队作战等级考试,小组入场,任意使用考场内所有枪械工具,存活48小时算及格,在及格基础上完成随机任务会加分,同时允许考生之间械斗,输赢全凭实力。
白楚年噎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学生考试?别吧,把一群小屁孩打哭了怎么办。”
这种考试其实并不公平,有钱有势的家庭总有办法钻空子,请几位厉害的打手进去带自己家孩子,三保一必然能让自家孩子拿到不错的成绩,市面上甚至有专门收钱组队的一条产业链,只不过费用昂贵,一般背景的家庭消费不起。
陆上锦不以为意:“你不也还没到二十岁吗,再说谁让你把他们打哭了,我让你照顾一点我儿子,你演一下,别太强,蠢一点,别伤我儿子自尊。”
白楚年考虑了一会儿:“行,不过我也想求您件事儿。”
陆上锦边翻看文件边嗯了一声。
“我有一个朋友,犯了点小错误,现在躲在我家里,我怕老大发火儿把他逮回去。”白楚年胡诌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我这个朋友也挺强的,您儿子队里缺几个人?我带他进去躲躲可以吧,48小时过去,可能老大就消气了,能躲一时是一时。”“什么朋友?”
白楚年权衡着回答:“他没有腿,走路不太方便。”
陆上锦若有所思:“哦……残疾人,这么可怜。行,没问题,言逸那边我去说。都残疾了还抓着孩子不放干什么,不像话。”
白楚年松了口气,混过一时是一时,先回家看看那条鱼怎么样了。
拧开家门就闻着一股洗衣液的香味,白楚年愣了愣,啪叽一脚踩到地上的积水。
循着积水走到了浴室门口,白楚年心里咯噔一声。
推开浴室门,一大片洗衣液泡泡飞了出来,糊了白楚年一脸,地上是一瓶已经倒空的蓝月壳洗衣液瓶子,满地满墙都是泡沫和水,兰波正坐在启动的洗衣机里转圈。
“祖宗!”白楚年狂掐自己人中。
白楚年趟着满地水去拔了插头,洗衣机终于停下来,此时这条鱼和他身上的绷带都已经被洗得闪闪发光。
“你在干什么……?”
兰波指了指洗衣机上的“清洗”按钮,他认识“洗”字。
“虽然但是,你倒这么多洗衣液干什么。”
兰波用搭在洗衣机外边的尾巴尖卷起地上的洗衣液瓶子,指着标签上的“洗”字给白楚年看。
“呱。”
“……那你是怎么启动洗衣机的?”临走明明关了电源。兰波愣了一下,瞳孔闪现蓝光,一道闪电顺着鱼尾进入洗衣机电源,洗衣机发出开机的音乐声,又带着兰波在里面转起圈。
“……”
白楚年生无可恋地仰望着天空:他喵的去,他喵的,我居然忘记857实验体是带电的,艹,啊啊啊啊。。服了
白楚年终于把omega抱出来,沥干水用毛巾垫着放在沙发角落,拿出手机上网订制了一个规格最大的玻璃鱼缸,顺便点了两份外卖。
白楚年觉得有必要再和锦叔确认一下准考证和验血的事宜,于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准备发出去,正好外卖敲门,白楚年习惯性指挥兰波去把饭拿进来。
锦叔和言会长只育有一个孩子,他只远远地看见过几次,是个垂耳兔omega,名字叫陆言,今年十五岁,在学校里骄纵霸道惯了,时不时捅出点篓子还得白楚年暗中帮着收拾烂摊子。
发完消息,白楚年往门厅看了一眼那条鱼拿外卖怎么还没回来,发现外卖小哥还没走,双腿发抖扶着门框不敢动。兰波尾巴卷在鞋柜上,扬着半个身子拆外卖,包裹保鲜膜的寿司直接吞下去,顺便把包装盒也吃了,还把外卖小哥斜挎在身上的保鲜箱咬掉了一个角,幸好白楚年来得快,把兰波及时抱走,倒赔了外卖小哥二百块钱。
关上门,白楚年坐在地上搓了搓脸。
兰波:“嗝。”
兰波从未在实验室之外的世界生存过,对人类世界的认知几乎为零,他被培育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战争和破坏,以及和足够强大的alpha强行交配,生育更强大的战斗机器。
白楚年只是不愿意回想,记忆里他和兰波一段甜蜜的相处,其实都在一个大号观察箱里,箱子里有柔软的床垫和暖黄色的灯光,他抱着兰波亲吻脖颈和他的手指,兰波也会热情地回应他。
单向透明观察箱外,周围十几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科学家围观和记录,并且不断向观察箱的通风系统中注入助情信息素。 在囡囡没来之前他是一直被他们做实验最多的那个,但在遇见囡囡后,他们就渐渐的把实验放在别的实验体身上 因为谁动白楚年言安默就用技能挡回去了
看着兰波这副对现实世界懵懂的样子,白楚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想得太多,这条鱼可能天生就没有感情,所以也不存在背叛一说,这么想来,心里的怨恨就淡了些。
其实只当朋友……当搭档也可以,等48小时过去,足够向言会长证明兰波并不是容易失控的危险实验体,白楚年想帮兰波在联盟里争取一个职位,以后当同事,朝夕相处,总不会太无聊。
“明天我带你出去,两天后回来。”白楚年往沙发背上一靠,懒懒地嘱咐,“锦叔儿子明天有战术考试,我去帮他保前三,正好队伍里空一个位置,我把你带上,这种考试跟玩儿似的,你不用打架,记好了,什么都不用干,给我报位置就完事。”
兰波认真听着,精确抓取到了几个关键词:“@<+%×%ǎ你+ǎ%%打架%ǎ+×好了,+%@。干@%%↑<ǎ就完事。”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白楚年疑惑的看着他模样,有点不信, 但也没办法
第二天早上六点,清晨的城市还未完全苏醒,大多数市民还徘徊在卧室软床和烘焙早餐的厨房里。
蚜虫市市区边缘地带有一座占地三千多亩的圆形穹顶式建筑,此时入口处聚集着上千名穿戴轻型武装服的年轻学生,基本上都是三四个队服颜色相同的学生分别扎堆,不同队服的学生之间几乎不怎么说话,互相观察的眼神带着一丝竞争敌意。
一位身材娇小的omega正蹲在升旗台上望着远处打电话,头发里藏着的两只兔耳朵翘起来又落下去。
陆言找了个阴凉地方往墙上一靠,抽出腰带上的战术匕首随手抛着解闷,“我言爸真的是,昨晚临时告诉我,他有个远房表妹要考试,我锦爸也是刚才打电话来告诉我,她有个外访表侄也来考试…让我带带……听我爸说,那两个队友不光等级低,还一点战斗意识都没,况且根本都没磨合过的队伍,进去也是给别人送分。我言爸没给我说他那个远房表妹的技术怎么样”
他身边有位稍大两岁的箭毒木alpha,拍了拍陆言的脑袋安慰:“没关系,你尽管去打,我保护他们。”
毕揽星比陆言高两个年级,去年已经顺利通过考试,拿到了五星证书,不过ATWL考试允许考生刷分,还想拿更高星级的考生可以继续考,系统自动取最高成绩录入档案。
陆言哼了一声:“五个人配合默契都不好过的考试,这下变成二拖三了,操,真没意思。” 言安默站在不远处,望着阴凉地方呆着的陆言和毕揽星轻叹:“哎,真好” 她站了一会儿,顺了顺头发走了过去:“你们好”言安默站在他们面前轻声道:“请问你是陆言吗?” 陆言看着面前的女孩,穿着米白色的卫衣,配着一条米白色的百褶裙一双银白色的凉鞋,那双腿又细又长又白想梦中的仙子一样,很漂亮 陆言脸颊通红,用耳朵捂着脸说:“你…你好,我是陆言,你就是我爸爸的远房表妹吧” 言安默沉默片刻,又想了想原剧情,无奈的笑了笑说:“是的……你好!我叫言安默” 陆言脸颊发烫,旁边的毕揽星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你好,我叫毕揽星” 言安默对他笑了笑,纤细的手腕转动落在肩上的发丝:“我认识你,我听我哥说过…兔球的竹马,对吧!” 毕揽星的脸也红了起来没说话 言安默看着面前两个脸颊通红的小朋友,觉得挺可爱的:“我们队来齐了吗?” “还……还没有,还…还有两个人”陆言捂着红扑扑的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言安默说 言安默被看的心里发软,伸手捏了捏他软白的脸:“小兔子真可爱,软乎乎的”在陆言没回过神来,收回手往花坛边一坐,拖着腮望着天空发呆
ATWL高级团队作战等级考试,是学生阶段难度最高的战术考试,一年一次,通过率极低,限制年龄不超过23周岁,且限制考试次数,每位学生最多考四次,换句话说,ATWL是一场筛选精英的考试,拿到ATWL证书的学生将成为各势力部队重点栽培的对象。陆言脸的温度降的差不多了 看了眼表,不耐烦地给陆上锦发过来的电话号码 打了过去,一秒…二秒…三秒“嘟嘟嘟”
白楚年接得很快:“嗨。”
陆言怔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们到哪儿了?九点考试,现在都六点半了,等会还得换队服验血呢,速度速度。”
白楚年笑了一声:“这么凶?马上到,我好像看到你了,国旗底下,两只兔耳朵,酒窝很乖的那个omega是你吗。”
“嗯……”陆言话音里的锐气不知不觉降低了些,脸颊热起来。
挂掉电话,陆言小声和身边的alpha嘟囔: “揽星,这个alpha,这个alpha是渣男音……”
言安默本来在发呆,但听见陆言说这句话的时候 有些想笑,但又憋回去了
毕揽星失笑:“什么意思?”
“就是,声音特别温柔,嗓子偶尔还黏一下,跟没睡醒似的那种,一听就是烟抽多了的渣男。”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噗嗤”的笑声 言安默是真的没忍住,本来在看书的时候看到这句话就想笑,现在听见现场版的了也不例外… 陆言转身看着言安默那两边的酒窝尖尖的虎牙在唇间,半含半露 陆言眨了眨眼睛,脸颊发烫:唔,好可爱 “小兔子,他温柔只对自己人,对别人可不是这样哦…说她温柔能理解,渣男是个什么玩意儿?”言安默捏了捏它软乎乎的耳朵,轻笑道 陆言卷了卷耳朵,脸颊红扑扑的 “可爱的小兔子”言安默又捏了他一下耳朵就坐了回去 毕揽星见那女孩对陆言又揉又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都没有捏过阿言的耳朵
陆言忽然眼前一亮,几步开外有个穿休闲狮子T恤的墨镜alpha拖着黑色旅行箱缓缓走来,旅行箱上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混血omega,冷淡扫视被自己吸引的alpha们,叼着皮筋无聊地将头发束起来。
白楚年拖着旅行箱走过来,摘掉墨镜低下头和陆言打招呼。
“我和兰波都没参加过这种考试,劳烦多照顾,我们都很弱的,不太会打架,所以躲起来尽量不给陆哥添麻烦,好吗。”
陆言憋红了脸,目光在这两张脸孔间游来游去,兔耳朵紧张地把脸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