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福茶肆重新开张,因茶肆别有洞天,书画香茶点心一应俱全,登门之客络绎不绝。
柴安前来一探究竟,发现自家名画竟被范良翰拿来装饰店面,又气又恼,
“表哥,就借用几日!”
柴安气不过,索性将真娘之事如实说给范良翰,范良翰恍然大悟,再次以他马首是瞻。
郦娘子本以为今日会是个好日子,却没想到一切从踏入那间古色古香的琴行开始便已布下陷阱。
廖掌柜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位豪客已经付了三十贯定金预定这把名为“冰清”的古琴,并愿意出三百贯高价购买。”
郦娘子的目光顺着廖掌柜衣袖下的买琴契约扫过,看着周围人起哄。心中一动,信以为真,“这,这古琴,多少贯?我收了。你报价,报价。”
然而,当夜幕渐渐降临,豪客却迟迟不见踪影。郦娘子焦急地在门口踱步,望眼欲穿,直到夕阳西斜,天色渐暗,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恐怕是上了当。那一瞬间,所有的希望化为泡影,郦娘子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众姐妹们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郦娘子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经过,越说越是伤心。
“这一百八十贯几乎是家中全部的积蓄,如今就这样打了水漂。 娘这心里痛啊。”
“娘您这是被骗了啊。那廖掌柜呢?”知妤给她擦着眼泪,拍着她的背。
“我去找廖掌柜理论,但他不见了。”
“那古琴呢?”寿华皱着眉,问她。
“我一气之下就给它丢了。”
几个姐妹,对视一眼,在怎样也是娘花了私房钱买回来的。
康宁带着春来等人四处寻找,终于在潘楼听到了熟悉的琴声。那琴音婉转悠扬,正是柴安指尖所抚的“冰清”。
听到琴声的那一刻,康宁心头一震,所有疑惑迎刃而解。“好你个柴安,竟设计如此圈套,诓骗我娘亲。”
康宁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设个巧妙的陷阱,让柴安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次日寺庙之中,柴娘子在女使陪伴下前来祈愿。
郦娘子听了康宁的建议,一路虔诚叩拜进入山门,“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
庄重虔诚的模样引得柴娘子不禁侧目,差人去问,“不瞒您说,我家娘子先前祈求姻缘应验,特来还愿感恩的。”
“是啊我那几个女儿都嫁了好人家。”
“都嫁了?”柴娘子有些震惊。
“对啊,是拜了一位神仙。”
柴娘子为柴安婚事焦虑,自然而然就信了郦娘子的话,依她指引找寻神仙。
柴安策马行走于街上,突然被一顶轿子拦住去路,
“柴大官人何干涉二姐与姐夫的家务事,甚至伙同廖掌柜诓骗我娘?你我两家远日可曾有仇?”
柴安不以为然,反唇相讥,并归还一百八十贯,又从其中扣除三十贯,“在这汴京,阴谋诡计多的是。我不过是提醒郦家一二,以后莫要鲁莽冒进,小心谨慎为宜。”
待柴安得意洋洋归家,
“安儿,娘保准你这次能得一娘子。”
“娘,这也是看缘分的。不过,您怎的那样肯定?”
“捐修一家道院,花费了一百八十贯,我要多给,人家说只要这些呢。”
柴安沉默了。
随后康宁派人给柴安传话,“多谢慷慨赠银。”同时归还了余下银两,“郎君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后不要妄自尊大,实乃井底之蛙。”
一番较量往来,柴安非但不怒,更对康宁产生了兴趣,再次派人退回银两。
康宁看了眼在二楼的柴安,没有收,招呼春来全都捐出去做善事。
柴安见此情景,笑意更深,
“郎君,她这不是拿咱们的东西来当好人吗?”
“郦三娘为闺阁女郎竟晓得横财不沾,倒是让人高看一眼,但她行事如此粗暴莽撞,恐怕往后要吃大亏。”柴安收起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