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接过茶杯,眼中泪花闪烁,声音略带哽咽地喃喃自语道:“倘若当初我未曾救下那琼奴,也许......也许我的梵儿就不至于被那湍急的河水冲走,至今生死不明。而我们郦家也断不至落得个被人咒骂为绝户的下场,被迫背井离乡来到这汴京艰难谋生......”
康宁心疼“娘,那不是您的错,您别自责了。”
寿华轻声“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琼奴的闺房内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悲伤气息。只见琼奴瘫坐在床边,泪水如决堤般不停地流淌,她那美丽而憔悴的脸庞早已被泪痕所淹没。
"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啊!" 琼奴颤抖地伸出手,缓缓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白绫,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解脱痛苦的途径。
就在这时,知妤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高呼道: "琼奴!不要啊!" 话音未落,知妤已经一个箭步冲到琼奴身边,用力地夺下了她手中的白绫。
紧接着,康宁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焦急地喊道:"琼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烦恼不能和我们说一说呀?"
琼奴听后,哭得愈发厉害了,她哽咽着说道:"我......我不能说,这件事要是让娘知道了,只会让她老人家更加伤心难过......"
正当三人陷入一片混乱与哀伤之中时,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请问琼奴姑娘在吗?我来取回我的玉梳。"门外传来柴安的声音。
康宁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她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把拉开房门。
"柴安!是不是你诱骗了琼奴?你这个无耻之徒!"康宁怒目圆睁,抬起右手狠狠地给了柴安一记响亮的耳光。
柴安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踉跄,他捂着脸颊,惊愕地看着康宁,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凭什么打我?"
此时,郦娘子也闻声走了过来,她面若寒霜,冷冷地对柴安说道:"柴公子,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们郦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柴安无奈“好,好,我走!”(转身离去,心中却充满疑惑:琼奴到底怎么了?)
郦家内院,众人议论着
康宁皱眉“琼奴到底见了谁?为什么不肯说?”
寿华摇头“她一向倔强,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郦娘子叹气“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家里已经够乱了,她还添乱……”
康宁坚定“娘,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不能让琼奴一个人扛着。”
寿华点头“是啊,娘,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一起面对。”
窗外,月光洒下,琼奴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何必救我呢?倒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康宁吸了吸鼻子,抓住她的手“小时候,你,我,哥哥。咱们仨总在一处玩耍,我嫌你跑的慢,不爱带你玩,他总护着你。他可是我的孪生哥哥呀,他不在了,我还把你当嫂子呢!你说好吃的好玩的,我哪儿样忘带给你了。你现在,你也要走,你连告别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琼奴坐起身“三娘,我从小没了爹。当小妾的生母占了我的嫁妆赶着嫁人去了,她嫌我是个包袱,将我甩给了别人。如果我不是我,你怎么会没了亲哥?”
“是,欠我儿子一条命,还有什么脸要死要活的。真的要死,债还清了再死。”郦娘子走过来,坐到床边“傻孩子,多大点事儿啊。街角儿那个卖布的王大娘子,都改适四回了,人不也活的好好的。为了这么点事就寻死觅活的,是不是傻啊。”
“你在郦家长大,娘从小把你当女儿疼的,嘴上说的厉害,嫁妆却偷偷帮你攒着,往后可不要犯傻了。”大娘子叮嘱着。
“娘,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娘,他没有得手,他没有真的得手的。我用花瓶把他的脑袋给砸了,我自个儿跑了出来,我是心下气不过,我怕他在外头胡言乱语,坏了姐妹们的名声。可我最怕的是,我怕你们不要我了。”琼奴崩溃的大哭,抱住郦娘子哽咽。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这傻孩子是不是,不哭了。”郦娘子接过素华递来的碗,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