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偿

太平间的白炽灯在秦昊头顶摇晃，针头刺入肘窝的瞬间，他听见血浆袋膨胀的细微声响。黎苏苏躺在隔壁解剖台上，晶化的指尖正缓缓恢复血色。林玥的助手举着第五袋鲜血冷笑："3000cc是致死量，你还能撑多久？"

"继续抽。"秦昊盯着监控屏幕里的冷藏车——那是诺亚生命的运输车，正将他的血浆伪装成医用物资运往港口。昨夜码头枪战的伤口在绷带下渗血，染红了印有他基因序列的交接单。

黎苏苏突然抽搐着拔掉输血管，紫色结晶从毛孔喷涌而出："停下...他在骗你..."她嘶吼着扯开白大褂，腹部缝合线里埋着微型发信器——正是秦昊的血浆袋定位芯片。

警报声炸响，冷藏车在跨海大桥爆炸。秦昊撞碎玻璃窗跃下时，看见自己的血液在烈焰中汽化成紫色烟雾。对岸实验室里，克隆体们正隔着防爆玻璃舔舐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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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吻

暴雨冲刷着贫民窟，秦昊蜷缩在废弃诊所的产床下。黎苏苏用牙齿撕开他染血的衬衫，舌尖舔过肋间枪伤时，晶化斑痕竟开始消退。她的犬齿刺入动脉的瞬间，秦昊在剧痛中看清墙上的泛黄海报——二十年前的医学期刊，头条是《关于RH-null血型携带者的解毒功能研究》。

"原来你是黄金血..."黎苏苏的瞳孔分裂成爬虫类的竖瞳，"全球不足50人的珍稀标本。"她撕咬的力度突然失控，秦昊的锁骨传来骨裂声。窗外无人机群掠过，诺亚生命的搜捕队正在挨家挨户抽取居民血样。

地下黑市，戴着防毒面具的拍卖师敲响木槌："RH-null活体，起拍价三千万美金！"大屏幕播放着秦昊在奶茶店打工的监控录像，他擦拭操作台时滴落的血珠被标注出分子结构。黎苏苏伪装成舞女靠近展台，裙摆下的注射器装满自己的晶化毒素。

当沙特王子举牌叫价时，拍卖厅突然弥漫紫色雾气。竞拍者们在咳嗽中晶化，黎苏苏拽着秦昊撞进通风管道："你的血能解毒，但每次治疗都会改变我的基因..."她将染毒的唇印上他伤口，"现在我们是共生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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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

国际刑警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诡异画面。秦昊的右手与黎苏苏左手铐在一起，两人接触的皮肤下，血管正蠕动纠缠成DNA链状。法医举着检测报告惊呼："他们的血液在融合！"

"这是最新的解毒方案。"黎苏苏撩起裙摆，大腿疤痕已变成共生血管的接入点，"每当毒素发作，我就需要..."她突然将秦昊的手按向胸口，晶化层下搏动的心脏泛着蓝光，"...你全身40%的血液循环。"

监听器突然爆出刺耳噪音。诺亚生命的雇佣兵破墙而入，手持特制的血液采集器："别动，我们要活体泵血系统。"秦昊被按在采血椅上，十七根针管同时刺入主要动脉。黎苏苏的尖叫声中，他的瞳孔开始扩散。

跨海隧道，冷藏车在追逐中侧翻。血袋破裂形成的粉红雾气里，黎苏苏背着昏迷的秦昊蹒跚前行。隧道墙壁渗出她的晶化毒素，与秦昊滴落的血融合成胶状生物膜——那是诺亚生命梦寐以求的永生涂层。

当搜捕队的强光灯笼罩他们时，黎苏苏咬破秦昊的唇强行输血。枪声响起瞬间，两人交融的血液突然气化成防护罩。子弹在淡金色光幕上撞出涟漪，倒影中浮现秦昊生母的照片——那个死于抽血实验的RH-null血型第一例携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