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齿轮上的血迹

门罗的鹿皮手套被齿轮咬住时，座钟里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暗红色液体正从发条盒的螺纹间隙渗出，在橡木工作台上积成诡异的卦象图案。

"这绝对不是普通保养液。"他颤抖着用镊子夹起一片青铜齿轮，放大镜下清晰可见齿缝里嵌着半片人类臼齿。当台灯光束扫过钟盘背面，罗马数字Ⅶ的凹槽里突然睁开三只复眼。

警笛声划破波特兰雨夜。尼克甩上车门，雨滴在格林猎刀上撞出细密火花。第十三个失踪者留下的监控画面正在他脑海中回放：便利店老板娘在擦拭古董怀表时，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影像般突然凝固，然后被无形的力量扯进怀表玻璃罩。

"所有失踪现场都发现了这个。"汉克递来的证物袋里，铜制齿轮表面浮着层虹彩薄膜，"鉴证科说这层膜是...角质层细胞和钟表油的混合物。"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门罗发来的视频片段让尼克瞳孔骤缩——画面里维多利亚座钟的雕花玻璃正像生物胃袋般蠕动，吞没了半截还在转动的电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