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的手指沿着我的脸颊滑到颈侧,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把玩一件珍宝。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孤王,自然是信你的。”
他猛地将我拉入怀中,紧紧箍住,声音却骤然冰冷:“但若你敢骗孤王……”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那股熟悉的、让我心悸的龙涎香。我轻轻颤抖着,声音娇柔无辜:“臣妾不敢……”
比干还想再说些什么,纣王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丞相退下吧,孤王乏了。”
比干重重地跪下,叩首:“大王,三思啊!此女……”
“退下!”纣王的声音里带上了怒意。
比干无奈,只得再次叩首,退出了摘星楼。
纣王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他捧起我的脸,拇指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痕:“美人别怕,孤王会护着你的。”
我顺势依偎进他怀里,声音软糯:“多谢大王……”
夜幕降临,摘星楼的灯火通明。纣王拥着我,饮酒作乐,歌舞升平。
我低眉顺眼,为他斟酒布菜,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可我的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
敖丙,你可听见了这朝歌的钟鼓声?
我抬眼望向窗外,东海的方向,乌云翻滚,隐隐有雷声传来。
我知道,他在等我。
纣王的手指突然掐住我下巴。他拇指擦过我嘴角胭脂:“苏护之女?孤的卦师说你是灭商灾星。”
青铜匕首贴着我的喉管滑动,冰凉触感激得我后颈发麻。
三足乌熏炉腾起的烟雾里,他咧开镶金牙的嘴:“可孤就喜欢把危险攥在手里。”
殿外突然传来龙吟。
暴雨穿透云层砸在琉璃瓦上,我瞥见敖丙的银发在廊下一闪而过。
这小子居然敢闯摘星楼——我刚要咬破舌尖喷他一脸血遁术,纣王的佩剑突然出鞘。
剑光劈开十二道珠帘时,敖丙的逆鳞甲正在渗血。他隔着满地碎玉朝我伸手,指尖雷光噼啪作响:“跟我走,他们用捆仙锁封了东海——”
“三太子要抢人?”纣王一脚踩住我逶迤在地的裙摆,剑锋抵上敖丙喉结,“龙筋泡酒应当大补。”殿外传来弓弩上弦的蜂鸣,玄铁箭镞在雨幕里泛着蓝光。
敖丙眼眶红得像要滴血。雷云在他头顶聚了又散,最终化作一声呜咽卡在喉头。我攥紧袖中突然发热的轩辕坟玉牌,朝他缓缓摇头。
纣王突然把我拦腰抱起。金甲蹭过锁骨生疼,他冲着瘫坐在地的敖丙大笑:妲己,只能是朕的女人。
我被纣王按在铺满奏折的案几上。裂开的竹简扎进手背,他撕开我腰封的动作像在拆战利品。
暴雨淹没龙的悲鸣。我盯着藻井上盘踞的蟠龙,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
我盯着掌纹里浮现的妖异紫光,突然听见自己娇滴滴开口:“轻点…大王弄疼臣妾了~”妆台铜镜映出我猩红的眼角,和正在蜕变的尖牙。
朝歌城最高的楼宇从此多了只白狐。他们叫我美人,叫我爱妃,叫我祸国妖孽。青铜酒器映出我眼尾朱砂,比女娲庙里的壁画还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