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辉小甜啊，我知道，“探火号”项目组刚刚成立，工作千头万绪，你还不知道从何入手，要不，你可以考虑把一部分工作外包，你看……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探火号”项目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李辉问萌小甜。陈浩的设计方案航委和军委批准了，项目前期的各项论证工作便陆续开始。

萌小甜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萌小甜吃了口菜，用手托着腮帮子想了想，

萌小甜我想……多找几家外包方，这样，工作完成的质量可以有保障，但是吧，

李辉怎么？

李辉不解，

李辉找不到外包商？

萌小甜不是，真正有水平的，狠命敲集团竹杠，要这要那，便宜点的那些学校吧，老师的水平……每家就只能做一点点，但你要说这种学校找那么多家……唉……我又怕出了事儿他们一个个互相推卸责任，你说“探火号”项目是国家第一次载人火星探索项目，国家在这上面投入了多少……项目是向军委立了军令状的，不过，我不是怕担责啊，

萌小甜想了想，又赶紧说，

萌小甜主要是不能让国家的钱全打了水漂吧。

李辉是啊。

李辉本来想揶揄一下萌小甜，说她瞻前顾后，但萌小甜这么一说，倒使他说不出什么来了。

陈浩萌老师，

陈浩端着餐盘走到萌小甜对面，跟李辉坐在一侧，

陈浩我给您推荐个人吧，名校老师，硕导，垦丁还便宜。

萌小甜有这种人？

萌小甜眼睛一亮，

陈浩嗯。

萌小甜说来听听。

萌小甜有点不太相信。

陈浩我舅舅。

陈浩有些骄傲地说，

陈浩东方省理工大学教授兼硕导，白俊老师。

萌小甜东方省理工大学？岩城市最好的大学？

萌小甜暗自吃惊，陈浩平时看着跟什么似的，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舅舅。

陈浩我舅舅，能不便宜吗？

陈浩得意地笑了。

萌小甜嗯……那……把信号接收与预处理部分的论证给他试试吧，

萌小甜对李辉说，又看了看陈浩。

陈浩好。

陈浩点点头。

萌小甜好，算一家，

萌小甜想了想，

萌小甜呃，对了，那，哪天把他叫来聊聊。

陈浩好，没问题，萌老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都行。

陈浩点点头，

陈浩我舅妈也是东方省理工大学教授兼硕导，和我舅舅一个单位，所以我舅舅请两天假不是问题。

萌小甜嚯～

萌小甜笑了，陈浩的舅舅和舅妈两口子还在一个单位工作，还都是老师，可以啊。

陈浩舅舅，您现在需要课题吗？给您送一个过去？

第二天，陈浩就给白俊打电话。

白俊你小子……

电话那头的白俊笑了，还是外甥亲啊，到底想着自己。

白俊行啊，外甥，是亲外甥，说吧，什么项目？

陈浩国家级重要项目，军委和航委亲自挂牌督办，怎么样，有点儿意思吧？

陈浩有点得意。

白俊什么？国家项目……军委……

白礼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饶是他白俊有点儿本事，可这军委和航委挂牌督办的项目，还轮不到他吧。

陈浩哎，舅舅，项目总师（萌小甜）说了，给你做的也就是信号接收与预处理部分的一些论证而已。

白俊嗯……行，那我就试试吧。

白俊虽然不太有信心，但也不愿意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陈浩那好，我们老师明天就有空，您明天上午来滨海市一趟吧。

陈浩很高兴。

白俊好。

白俊答应下来。

白俊呃，萌老师好，苏老师好，我是东方省理工大学老师白俊，

第二天上午，白俊便从岩城市开车来的滨海市。

陈浩萌老师，苏老师，这是我舅舅，白俊教授。

陈浩向萌小甜和苏珊介绍。

苏珊你好。

苏珊伸出手，向白俊点点头。

萌小甜走，去我办公室聊吧。

刚跟着萌小甜和苏珊来到萌小甜的办公室，白俊就有些怵了：办公室足足有一个普通大小的洋房的餐厅加客厅那么大，临过道的是全磨砂玻璃门窗，进门左手边是靠着墙的刷红漆的电脑桌和真皮座椅，最后面是一套黑色真皮沙发，短的那张靠着电脑桌靠着的那堵墙，长的那张紧靠着最后面面南的采光极好的低窗台的巨大落地窗，两张真皮沙发中间是一张中间是灰色真皮的红色实木茶几，电脑桌靠着的那堵墙的对面的那堵墙，也就是进门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张中国地图和一张世界地图。两张沙发的夹角放着一盆高大的深蓝色花盆的巴西木。陈浩告诉过白俊，在158所，只有航天集团首席科学家才有这种办公室。问题是，隔壁的苏珊的办公室也是这种的，天啊，连“探火号”副总师居然也是航天集团的首席科学家。这两个人将要是未来两天跟自己谈项目的人，白俊感觉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答应得太轻松了。而事后证明，白俊的感觉一点错都没有，“探火号”这样的项目，根本就不是他白俊干的了的：

苏珊白教授，你看，我们就是要求到时候，信号可以这样……

萌小甜嗯，当然了，也不是非要是这样的信道，你看，白教授，其实，信道变一下也可以，但是，至少要保证信息传输的整体结构是这样的模式……

萌小甜和苏珊一边把陈浩画的，有评审专家组评审通过的“探火号”火星车内电及信号传输设计图给白俊看，一边给白俊讲解需要他做的。白俊也不停地点着头，说实话，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可以这么说，萌小甜和苏珊说的每一个字他白俊都懂，可是连起来，他还真有点消化不了。

白俊嗯……我……应该能明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越听萌小甜和苏珊说，白俊越一点点失去信心，白俊知道，萌小甜和苏珊其实也能看出来。关键是坐在旁边的陈浩，那是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一座埃菲尔铁塔了。但说实话，其实，白俊白天拿着论证报告一来，陈浩其实也就清楚他的水平了，一个国家这么大的航天项目的信号传输部分的论证报告，白俊就像小学生的检查一样，就写了半张纸，就是他陈浩是萌小甜也不可能用白俊啊。

白俊和萌小甜、苏珊和陈浩谈了一整天，表示晚上回去再把方案很好研究一番。其实就等于没戏了。

陈浩老师……我……真是……

陈浩感觉自己十分狼狈。

苏珊没关系，

苏珊安慰道，

苏珊本来我就没报太大希望，论证报告就写半张纸。

萌小甜没事儿，陈浩，

萌小甜也拍了拍陈浩的肩，

萌小甜不是你舅舅水平低，是我们这种项目，要求的水平太高。

陈浩也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萌小甜是给自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