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懵逼。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单触感,连空气里浮动的雪松香都是陌生的。
记忆碎片逐渐拼凑:片场收工,桑延的车,深夜的雨……
“……”
江朝朝赤着脚踩上地毯,丝绒触感从脚底漫上来。
客厅里,桑延正仰靠在沙发上睡着。
连睡姿都透着股克制,领带松开却未取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修长的双腿因沙发尺寸而不得不微微曲起来。
晨光描摹着他的轮廓,从凌厉的眉骨到微抿的薄唇,连喉结的弧度都被镀了层金边。
江朝朝不自觉地放轻呼吸,悄悄走近。
不是吧……
这活生生的勾引人……
她蹲下身,视线与熟睡中的桑延齐平。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雪松香。
江朝朝伸出指尖,悬在他唇前毫米处,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摸一下……
反正桑延在睡觉,感觉不到什么的。
“看够了吗?”
低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惊得她猛地后退,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扣住手腕。
桑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里哪有半分睡意
江朝朝脸色瞬间爆红,“我没有偷看你……”
好了,这就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朝朝只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往前带。
她惊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桑延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戏服面料烫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撑在她上方,领带垂落下来,在她锁骨处轻轻扫过。
“没偷看?”他嗓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喉结随着吐字上下滚动,“那刚才凑那么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江朝朝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威士忌酒香,混着雪松尾调,侵略性十足地包围着她。
桑延昨晚……喝酒了?
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缩,后脑却抵上了沙发扶手,无处可逃。
“我、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他松开的领带,“想看看你冷不冷...”
这个拙劣的借口让桑延低笑出声。
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
“冷啊。”他故意拖长音调,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所以江小姐要不要...”
“不不不,我不暖床……”
江朝朝整个人都僵住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桑延眸色一暗,忽然伸手扣住她乱动的后脑。真丝领带还缠在她指间,随着他的动作被绷成一条直线,像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距离。
“桑延……你!”
话没说完,她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戏服繁复的裙摆被自己刚才慌乱间压住,这一动作直接扯到了腰间的系带。
桑延眼疾手快扶住她后腰,两人一起跌进沙发深处。
“投怀送抱?”他闷笑。
“你闭嘴!”江朝朝手忙脚乱要爬起来,指尖却不小心按到他敞开的衬衫领口。
掌心下紧实的肌肉线条让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晨光里,桑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凝视着她水润的眼睛,突然轻声问:
“江朝朝,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