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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烬霜剑认主,因果轮回。

梵月星蝶

剑魄无痕千机冰宿的断崖浸在子夜寒雾中,地脉煞气如万千幽蓝丝绦缠绕玄铁台,将沈羽墨青色的衣袍映得似深海暗涌。

她单膝跪在剑痕之上,掌心血肉与烬霜剑柄粘连,煞气灼烧的焦香混着血腥气弥漫。白颜钰立在三步外,怀中冰晶已布满蛛网裂痕这枚沈羽赠予的"护心符”,此刻正疯狂震颤,仿佛要挣破某种禁忌。

小雪收手!

小雪的声音裹着冰刃刺来,声音中带着焦急。

小雪剑灵苏醒时会吞噬持剑者的魂魄!

沈羽恍若未闻。煞气在她经络中逆行,瞳孔染上赤金纹路,恍惚间似有冰凉的手指抚过脖颈:

沈羽千年了.....你还是这般固执。

白颜钰的雷纹靴底碾碎冰渣。她看着师尊青衣翻卷的背影,忽然将冰晶按向眉心。

这是昨日沈羽教她的守心诀,此刻却成了撕裂时空的利刃。

符咒炸裂的刹那,千年记忆如洪流倒灌:玄铁台月夜,青衣剑修挥剑斩断地脉锁链,墨蓝广袖浸透鲜血,剑格白梅寸寸染赤;地脉深处,剑灵啃噬主人神识的狞笑震碎冰层,将残破记忆封入剑身;最后一道残影,濒死的剑修抬眸望来,与此刻沈羽的侧颜完美重合。

白颜钰师……傅,醒醒我是小钰啊。

白颜钰踉跄跪地,雷光失控地撕裂袖摆。那些记忆在她识海中翻腾,仿佛有千万根冰锥刺入太阳穴。沈羽的识海正在崩解。剑灵的怨气化作血色荆棘,每一根尖刺都绽开白梅,梅心浮出扭曲的诘问:

天机阁阁主凭什么你配执剑?

沈羽凭剑在我手!

她嘶吼着扯断荆棘,煞气凝成的冰刃却突然滞空玄铁台轰然炸裂,真正的烬霜剑破土而出。

剑格处的凹槽与她心口封印纹路严丝合缝,可当指尖触及剑柄的刹那,千年记忆竟如退潮般消散。

白颜钰不!

白颜钰的尖叫裹着雷鸣炸响她扑向剑锋,雷纹护腕被煞气绞成碎片,裸露的小臂浮现诡异梅印。

白颜钰万劫雷墟!

少女咬破舌尖,血雾凝成雷网裹住剑身。

白颜钰你要的祭品,我替你记着!

剑灵发出尖啸。这一瞬,沈羽的冰刃刺入凹槽。封印碎裂的刹那,本该涌入她识海的记忆竟如百川归海,尽数汇入白颜钰眉心的冰晶裂痕。

青衣剑修自戕的画面、剑灵吞噬魂魄的狂笑、转世躯体被植入封印的真相所有记忆在少女识海掀起风暴,却未在眼中留下半分涟漪。

小雪原来如此。

小雪的笑声自雾中浮起,她指尖点向白颜钰眉心血痕。

小雪千年因果,总要有人替她背着。

烬霜剑发出清越长吟,剑格枯梅重绽新蕊。沈羽抚过剑身,千年煞气在她掌心化作白梅香,瞳孔清澈如初:

沈羽这剑.....倒是衬我的青衣。

沈羽觉醒剑意重拾信心白颜钰蜷在血泊中颤抖。那些记忆在她识海里扎根疯长:青衣人月下舞剑的身姿、自戕时滚落悬崖的血珠、还有小雪在转世婴孩心口烙下封印的冰冷手指她望着浑然不觉的师尊,喉间哽着万吨冰雪。

寅时将至。沈羽收剑入鞘,墨蓝衣摆扫过少女染血的手指,脸上多了一份冷漠:

沈羽该练你自创的雷墟了。

白颜钰强忍着巨痛行礼:

白颜钰是!

小雪的身影在雾中淡去,腕间梅印与白颜钰臂上印记共鸣:

小雪好好守着那些记忆,小钰儿。毕竟春风能度厄。

小雪沈羽转身离去,只留了白颜钰一个人。

系统恭喜宿主训服烬霜剑,取消惩罚。

沈羽紧绷着的神态,明显的放下了兼备,刚刚自己驯服这把剑的时候明明有很强的怨气,却在一瞬间被人吸走了般,沈羽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一个地方默默看守着白颜钰三天。

崖底锁链断裂的轰鸣吞没尾音。白颜钰攥紧袖中破碎的冰晶,残片上倒映着沈羽青衣仗剑的背影,与千年那抹决绝的身影缓缓重叠。

千机冰宿的断崖浸在子夜寒雾中,白颜钰跪坐在玄铁台边缘,任由地脉煞气如冰锥刺入脊背。

臂间梅印灼如烙铁,那些强行压制的记忆在识海中尖啸千年前的青衣剑修挥剑斩断地脉锁链时,血珠溅上枯梅的触感此刻竟清晰得像是自己亲手所为。

白颜钰万劫雷墟.....开!

她双掌拍向玄铁台,试图将记忆的痛楚转化为剑域。可这次涌出的不是湛蓝雷光,而是裹着血色的冰煞。冰刃触及岩壁的刹那,整座断崖剧烈震颤,封印剑灵残魂的玄冰层裂开蛛网状缝隙。

百丈外的冰窟内,沈羽挽了个剑花。墨青衣摆扫过冰晶地面,烬霜剑在她掌心轻吟,煞气凝成的白梅虚影环绕周身。自剑灵认主后,这柄凶剑竟温顺得如同为她量身打造。

小雪剑意滞涩,心不净。

小雪的声音自冰雾中传来,指尖金纹冰梅绽开又凋零:

#小雪你夜夜梦魇....可曾见到故人?

沈羽收剑回鞘,未答话。她总在寅时惊醒,梦中有青衣人背对深渊,袖口银线绣的梅纹与自己的胎记如出一辙。梦醒时掌心梅香萦绕,仿佛真的触到过那片将朽的衣料。

白颜钰吐出一口黑血。血色冰煞在玄铁台炸开,裂缝中腾起幽蓝雾气那根本不是岩石,而是封印着万千剑灵残魂的千年玄冰。此刻冰层龟裂,残魂化作黑雾缠上她的脚踝,梅印骤然迸发金光。

天机阁阁主找到你了

黑雾凝成女子轮廓,与白颜钰识海中的剑灵记忆重叠

天机阁阁主那个替她承罪的容器。

白颜钰的冰刃劈空而至却穿透虚影。黑雾缠上脖颈的刹那,她看到千年前的真相:小雪另一个分身跪在转世婴孩面前,指尖凝冰刺入婴儿心口,封印的不止是煞气,还有所有前尘记忆随之而来的小雪的身影消散。

天机阁阁主你不过是活着的锁魂匣。

沈羽忽然心悸。烬霜剑脱鞘而出,煞气如怒涛席卷冰窟。等她回过神时,已站在白颜钰修炼的断崖边,青衣被冰雾浸透。

白颜钰师傅,您怎么来啦?

白颜钰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带着不自然的颤抖。沈羽纵身跃下,看到的却是徒弟被黑雾吊在半空。

梅印在少女眉心灼出血痕,那些黑雾正通过裂痕疯狂涌入。

沈羽离开!

小雪突然现身,冰蓝灵力化作锁链绞碎黑雾。

小雪这些是剑灵执念,沾上会蚀骨……

白颜钰猛然睁眼。血色冰煞自梅印炸开,竟将黑雾尽数冻结。她跌落在地,袖中滚出半枚冰晶碎片,上面映着沈羽被黑雾贯穿心口的画面。

寅时的千机冰宿下起红雪。白颜钰蜷在冰窟角落,看着沈羽擦拭烬霜剑。指尖抚过剑格新蕊时,与千年前那人整理枯梅的动作一模一样。

沈羽今日冰煞暴走,是为何?

沈羽突然开口。白颜钰抠紧臂上梅印:

白颜钰弟子.....参悟新招失败。

沈羽撒谎!

剑锋点地的脆响惊得白颜钰抬头。沈羽的瞳孔染着金红异色,那是煞气失控的前兆:

沈羽你袖口的冰晶残片,沾着我的血气。

小雪的笑声从洞外飘来。她倚着冰壁,腕间梅印与白颜钰的印记共鸣:

小雪小钰儿,我相信你可以的

白颜钰师傅,您在当时突破的时候,那一些怨气被弟子吸收了一丝,才会失控。

沈羽的神色逐渐平稳,那些气息被她压了下来

沈羽为何不早说,这是星玥得知此事,专门炼制的丹药,服下可抵这些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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