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染汐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他的母亲刚刚离世不久,如今的他孤立无援,只能寄希望于他的父亲。
然而,在这个世界里,贵族和平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而他的父亲,正是那高高在上的贵族,而他的母亲,则是身份低微的平民。这一事实让染汐感到无比沉重,因为这意味着他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父亲……”染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鼓起勇气叫出了这个称呼。
在这个世界里,贵族的标志便是那一双带有十字的眼睛,纯正的贵族眼睛的颜色都是外红里白的,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特征。然而,染汐却与其他人不同,他的一只眼睛是外红里白,而另一只则是外白里红,这种独特的外貌使他在贵族中显得格格不入。
“父亲……母亲她……她死了……”染汐的声音愈发低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哦?”父亲的回应冷漠而无情,“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染汐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痛苦和无助。
“一个平民罢了,”父亲继续说道,“不过是少了个器官提取工具而已。”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染汐的心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父亲眼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连母亲的离去都无法引起父亲丝毫的怜悯。
是啊,他染汐如今还能去哪里呢?在这个充满阶层差异和冷漠的世界里,他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归属感。
这双眼睛仿佛是一个被诅咒的存在,给染汐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困扰。尽管他拥有着这双独特的眼睛,但他并没有得到父亲家族的认可。原因很简单,他的父亲是地位崇高的贵族,而他的母亲却是卑微的平民。这种悬殊的身份差距,让染汐成为了一个被家族排斥的“杂种”。
父亲和其他贵族们对染汐的存在视而不见,甚至觉得他可有可无。他们无法接受一个血脉不纯的人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更不愿意承认他是家族的一部分。
然而,不仅仅是贵族们对染汐冷眼相待,就连平民们也对他充满敌意。他们觊觎染汐的眼睛,认为只要将这双眼睛挖出来,套在自己身上,就能摇身一变成为贵族。这种荒谬的想法,让染汐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去哪?”染汐在大雨滂沱的街头徘徊,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站在路边,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一条野狗。那野狗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正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突然觉得自己与那野狗毫无差别,都是那么的孤独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他像那野狗一样,艰难地苟延残喘着。他四处碰壁,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立足的地方。无论是在平民区还是贵族区,他都感到力不从心,仿佛一切都在与他作对。
“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吗?”他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真是可笑又可悲呀!”他苦笑着,对自己的境遇感到既好笑又可悲。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住了。因为眼前这座华丽的酒店,让他想起了过去那个让他无比落寞的大殿。
“染汐!你怎么了?”流梦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没什么,我只是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往事。”染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还是先完成这个任务吧。”
然而,他的状态显然有些不对劲,这一点并没有逃过南漠和夜的眼睛。
“你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南漠关切地说。
“其实你不用瞒着过去,我们赫卡特小队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好受一点,不过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你的。”夜温柔地说道。
染汐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终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过去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而已。”
赫卡特的五人在原来的世界里,生活并不如意,他们只是在艰难地活着。然而,当他们来到这个异端世界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在这里,他们要为了自己而活,不再受他人的摆布和压迫。
南漠对染汐的这种心情深有体会。他的过去又何尝不是充满了命运的戏弄呢?年幼时目睹亲生哥哥弑父弑母,这一幕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阴影。后来,他被送进福利院,本以为能得到一些温暖和关爱,可福利院院长却突然离世,而这位院长,恰恰是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
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如此残酷,似乎从来没有公平可言。唯一的公平,或许只有生死了吧。但即便如此,大家还是要努力地活着,为了自己而活,开心就好。
毕竟,异端世界如此之大,而我们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渺小得如同尘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