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每天都忙于检验自己实验的各种数据，对此我能提供的最大支持就是“不碍手碍脚”。当然，在EVER对特工们发布最新的任务之后，我连去黎深那“碍手碍脚”的时间都被大幅度缩减了。
每天我都起码需要拿出一半的时间来和我的特工同事们或明或暗地调查最近一直非常活跃的反抗军的行踪，追查并清缴反抗军也是EVER特工最常做的工作之一，我们其实都很习惯。只是这支反抗军过于隐蔽的联络方式和对EVER造成的威胁都比较大，如果不是他们人少，EVER的头疼等级还要往上提一提。
“最近看你总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黎深甚至把经常给我泡的茶都换成了热牛奶：“你喝这个，然后能在这睡一会休息休息也行。”
“我其实没那么缺乏休息。”我摆摆手表示自己扛得住：“只是累而已。一大帮人像苍蝇一样满城区的乱飞，空跑半天什么都查不到。有一种被反抗军当闹剧看的感觉。”
“其实我对反抗军的了解不太多，只知道各路“英雄”们风格都不太一样。”黎深朝窗外看了一眼：“抛开“深空”带来的威慑和支持，EVER跟反抗军谁技高一筹不好说。那几路成气候的反抗军，说不准能让EVER马失前蹄。”
“我们现在追查的这一波比较不讲武德。”我有一种提到他们都浑身牙疼的感觉。
“嗯？”黎深朝我做了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三相铀，听说过吗？”我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给自己的命名就很……直击灵魂。”
“听起来像是灾变前威慑力最大的杀伤力武器。”黎深皱眉：“他们热衷于和人同归于尽吗？”
“是吧。可能是。”我无奈地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听说三相铀的核心人员最早是其他反抗军里专攻技术的，因为自己据点被端了，逃出来单干。原本的主要营生是给其他反抗军制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我个人很讨厌氢、铀、氚，氘这些。”黎深嘴角微微往下抿了抿：“这么说不太客观，错的不是元素本身。但……”
“刀没有倾向，它能成为武器是因为人希望它是武器。”我知道黎深想表达什么，自然地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也不喜欢那些。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没有灾变，我们是不是可以不这么依赖仿生义体，不用担心落下的雨烧伤皮肤或者携带过量的有害元素，活着可能没这么难。”
“研究可以有假想的余地，或许假想能带来柳暗花明。但活着本身不可以，我们没有办法在某个节点转身，去选择另一条路。”黎深说：“把牛奶喝掉，休息一会。还有，你追查反抗军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按他嘱咐的喝掉了牛奶，也在他实验室里略微休息了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休息或许不会让我突然变得精神百倍，但这种被惦记和关照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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