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必须要了解的前因，我的推测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黎深眼里有一点笑意转瞬即逝：“那你还听吗？”
“听。”我哼了一声，被微妙地激起了一点完全没有道理的好胜心。我甚至想着：我现在叫停也来不及了，我都决定和黎深一起挑战EVER的神经敏感度了，我做出一副要避嫌的样子给谁看，EVER吗？
“好。”黎深忍不住笑了笑，很快就收敛了笑意继续说下去：“因为“深空”的不完善，所以……我推测，在灾变后第一批进行意识链接的重要人物们，很可能并没完全存活。有一定的损耗率。而侥幸活下来的那些“大人物”则出于对自己生存的忧虑而要求留在现实世界里的EVER中层管理者们研究让意识重新返回现实世界的下行技术。”
“这些全都是你的推测？还是有什么事实依据？”我实在是觉得好奇，打断了黎深的讲述来发问。
“算是推测。但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一个环境是安全，舒适的，刨除有特殊爱好的选择，你会主动离开它吗？”黎深反问我。
我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理由足够说服我了。“那……其实意识链接的逆向实验应该很早就在搞了？”我问黎深。
“一直以来都有这个意向而已，但因为“技术还不成熟”所以脱了很久。大概是在30年前，EVER才决定创生一批“载体”。这批载体成分很复杂，有使用克隆技术由真正的人类母体诞育的，也有纯粹以仿生材料作为身体构成，用智能作为核心驱动的。甚至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尝试，比如融合不同物种基因后培养……所以其实这批“载体”的成功存活率数据非常感人。”黎深在说出这些内容时下意识地皱眉，似乎对EVER的“异想天开”表达鄙夷。
“30年？你都没到30岁吧……”我的关注重点显然出乎了黎深的意料，他表情有些空白的看了我一眼，实在没忍住笑了声：“人类是有调查和收集资料的能力的。”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摆摆手：“我是想说，你为什么会对自己出生前发生过又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事情感兴趣。”
“有关系的。”黎深轻声说：“你看过我的记忆片段……那个曾经跟我玩过一段时间，又叫EVER的工作人员来对我进行仿生义体改造的小姑娘，就是“载体”之一。”
“EVER-000！”我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被黎深植入那个小装置后做的梦，虽然黎深当时否认了自己有过那样的经历。但我深深记得自己在梦中看到小姑娘身上那个清晰的“EVER-000”字样时，一瞬间的毛骨悚然感。
“嗯，是的。EVER-000。”黎深第一次没有任何回避的肯定了我的说法，但几秒的无语后，他还是顽强地试图纠正我的错误认知：“但你当时做的那个梦……真的不是我经历过的现实。”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敷衍地点头，对此，黎深只能克制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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