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我叫了他一声，但又没继续往下说。秦彻挑了挑眉，低头打量我的表情，见到我一脸凝重，他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想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呢？”
“你上次帮我检查，我真的没有中什么病毒对吗？”我仰头看他。
“没有。”秦彻屈起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又瞎想什么呢？信不过我的技术了？”
“没有，就是……”我先摇摇头，但让我“就是”什么，我一时也说不出来。
“就是把你给闲的。”秦彻说：“既然没事儿，正好来帮我忙。”
“你要做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
“接了个小活，给人做一只机械狗。”秦彻指挥我：“去帮我把工具箱翻出来，我代码部分都做写好了，就差把硬件都拼起来了。刚搬过来，东西放得乱糟糟的，我实在找不到工具箱在哪儿了。”
“好。”我去杂物间里翻了一阵，从一个很隐蔽的角落找到了秦彻组装器械的工具箱，将其拎到了秦彻新选定的工作间里。
秦彻已经把大的小的零件铺了一桌子，原本挺大的桌面空间，被这些冰冷的机械一堆，顿时显得局促了起来。
我把工具箱放在边上，打开箱子之后就坐在一边看秦彻组装机械狗的身体。他的动作很流畅，拿到一个零件之后基本不用思考，直接就能找到该放的位置，然后用工具把两个零件固定起来，动作里似乎都带着一些固定的韵律了。
“你给我看的旧时代的书籍里，有的国家先祖相信，人类是被一个女神，用泥土捏出来的。我在想，会不会那个女神就像你现在这样，一点一点的把一堆杂乱无章的原料捏成了人类。”我托着下巴和秦彻聊天。
“那本书我也看过。”秦彻手上动作不停，只分出一部分心思来和我说话：“但我觉得，并没有那样的一个神明。”
“为什么?”我扭头看他。
“因为我觉得神明大概是强大的人类吧。”秦彻把两个造型相当抽象的零件拧到一起，形成了机械狗的后腿关节，他手动扳动了几下刚组装好的关节，看行动是否流畅，随着清脆金属碰撞声，机械狗的后腿关节动作很流畅，秦彻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你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你没懂，对不对？”秦彻问我。
“嗯，你既然知道我没懂，倒是给我详细说说啊。”我很有求知欲的追问了下去。
“这你让我具体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旧时代的时候，人们有一个能讨论很久但一直讨论不出来结果的议题，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觉得可以用来解释这个事情，女神是强悍的人类，那么强悍的人类是如何诞生的？身为碳基生命，注定我们没办法回头去所有时间的起点看到这个真相，所以无论怎么想，都只是假设而已。”
“可是，你做出了我。”我看着秦彻：“你既然能做出我，为什么一个强悍的人类不能做出其他人类来呢？”
“你不一样。”秦彻沉默了很短的时间之后，朝我笑了笑：“你是不可复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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