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之下

警局的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刺眼，明明灭灭地洒在沈奇渊的脸上。他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的眼神却与那笑容格格不入，带着几分阴鸷和冷漠。他正接受着警方的讯问。

凌辰双手抱胸，倚靠在审讯桌的一侧，冷眼看着沈奇渊。白宇则站在一旁，手中的文件被他无意识地攥得沙沙作响。他们知道，沈奇渊不仅杀害了苏郁昼，还在日常生活中是个伪装高手，其假笑能力令人难辨真假。

“沈奇渊，你与苏郁昼的商业竞争已经到了要人命的地步？”白宇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透着一股压迫感。

沈奇渊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笑容依旧，“哎呀，白警官这是在冤枉我啊，我可一直对他笑脸相迎，尊敬有加呢。”

“你知道吗，我们研究过你以往的视频和照片。”凌辰向前倾身，与沈奇渊的目光对视，“你假装真笑，可真当我们看不出吗？”

沈奇渊的笑意微微一顿，但瞬间又恢复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这可不是你们警察能随便判断的吧，毕竟假笑起来就是真笑，没什么区别。我平时假笑起来，那眼睛可都是眯成一条缝，眼角皱纹都跑出来，眉毛微微一歪，鼻孔也跟着张大点，这不就是和真笑一模一样嘛。”

白宇嘴角一扯，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我们偏偏就看出来了。”

凌辰从白宇手中抽出一张纸，啪地拍在桌上。那是一张照片，只拍到了眼睛和嘴角周围。照片上的人笑容满面，可仔细看，眼睛深处似有丝不协调的僵硬。

“这是你们公司的年会上拍到的。你当时正和苏郁昼说着合作的事，表面上笑得欢，实际上...”凌辰故意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实际上你刚在私下对他们公司发起了恶意收购。”

沈奇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霍地起身，指节因用力攥紧而发白，“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没做。”

“哦？”白宇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中的证据袋，“那这又是什么呢？”

证据袋里是几张截图，上面是不同目击者在案发时间段看到沈奇渊在苏郁昼公司附近徘徊的影像。每一张都拍得不算很清晰，但连起来看，就能大致拼凑出他的行动轨迹。

沈奇渊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缓缓坐回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摊在膝盖上。他的眼神黯淡下去，似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审讯室的气氛沉重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凌辰二人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从审讯室出来，白宇倚靠在走廊边的栏杆上，凌辰与他并肩而立。雨后的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些许室内的沉闷。

“这人伪装得太深了，假笑都能笑得和真的一样。”白宇感慨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被暮色笼罩的城市。

凌辰轻笑一声，眉眼舒展，“再深的伪装，在真相面前也得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