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祁煜的手机边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先拖住警局的进度，绝不能让刘磊就这么靠着“精神病”的名头脱罪。就算最后真的定了罪，你也要一层一层上诉，哪怕耗到最后，也不能让他好过。
既然昨夜的事因为监控损坏、口供混乱难以定罪，那就换条路走。刘磊敢行事如此嚣张，以前肯定没少做亏心事。你猛地坐直身子，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找律师，找私家侦探，砸钱也要把他的黑料挖出来！
你在网上很快查到了当地最有名的刑事律师和私家侦探。电话接通时，你刻意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清晰地报出预算，果然，对方的语气立刻变得认真。
挂了侦探的电话，你又打给律师，简单陈述了案情和诉求，律师听完，细致地叮嘱了你下午录口供时该注意的细节，比如哪些信息要重点强调，哪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
一切安排妥当，你才起身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敷在眼睛上。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稍微缓解了眼皮的酸胀，你对着镜子看了看，肿势消了些，但还是明显。
你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一副宽大的墨镜戴上，又检查了一遍随身的东西，才推门出门——出门前，你特意联系了安保公司，临时聘请了两名保镖跟在身后，你很清楚，接下来要和刘磊背后的人硬刚，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
警局的询问室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冷风在吹。小张坐在你对面，手里拿着笔录本，看着你问：“你是说，当时有人拿石头砸向那些混混，然后突然出现救了你？”
你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指尖泛白，努力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酸楚，缓缓点头：“嗯，有个人......他把我救下后，就走了。当时环境太暗，我没看清他的样子。”
说这些话时，你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可只有你自己知道，每说一个字，心脏都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口中那个“见义勇为的陌生人”，是你拼尽全力想留住的爱人。你也知道，关于那场奇遇的真相，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被当成情绪激动后的胡言乱语。
小张低头在本子上记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给的信息还是太片面了，虽然和混混们说的‘突然出现的人’能对上，但根本不足以给刘磊定重罪，最多只能拘留一两个月。”他抬头看向你，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忍，“而且现在刘磊已经被初步认定为有精神疾病，加上他身上的伤也不轻......”
他顿了顿，看着你墨镜下露出的苍白脸颊，还有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越发觉得你可怜——一个小姑娘，要和背景不明的人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他很可能会被免罪，不过你可以提出民事诉讼，让他赔偿你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费。”
“免罪？”你猛地抬起头，墨镜滑下来一点，露出眼底通红的边缘，“我能想起来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这个案子就真的没有转机了吗？”你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我不认为刘磊是真的有精神病！他让人抓我的时候，思路那么清晰，怎么可能是疯子？！监控肯定也是他们故意弄坏的！他就是装疯卖傻，想借机逃避责任！”
越说，你心里的怒火就越盛，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墨镜下的眼睛里，怒火几乎要冲破眼眶，烧得你眼眶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女士，你先冷静。”小张连忙开口安抚，往前递了杯温水，“你反映的情况我会立刻向上级汇报，也会帮你申请更权威的心理医生，重新判定刘磊是否真的有精神疾病。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犯人漏网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也带着几分心虚——昨晚他熬夜整理案情，一个年长的同事悄悄提点了他一句“别太较真”，他才猛然醒悟，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被定了“大事化小”的调子，不然也不会交给刚入职没多久的他来负责。
你看着小张躲闪的眼神，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那股刚冒起来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一半，剩下的都变成了冰冷的失望。你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指节上的红痕慢慢消退，声音也平静下来：“行，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们再对刘磊进行一次判定，一定要观察仔细了。”
小张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冷静下来，还同意了这个提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啊，好，好的！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走出警局大门时，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冷意。果然，这个警察局也被渗透了。一阵秋风突然吹过，卷着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到你脚边。
风里带着深秋的凉意，比昨天的风更冷，顺着衣领钻进脖子里，让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抬手拢了拢外套，墨镜后的眼神暗了暗——刘磊，我们慢慢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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