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哭了

红姐心里一惊。

我说了吗？好像说了，那这很糟糕了。

算了，反正迟早要知道。

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她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塑好的照片，一张一张摆在宋亚轩面前。

浅蓝色的塑封袋裹着一张张的泛黄的褪色照片。

红姐转头看着宋亚轩慢慢泛红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这…是你吧。”

“我其实见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贴身带着的防水袋里全是这些。”

“除了让我俩给照片塑塑封，别人谁都不给碰。”

“这孩子除了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有点表情，其他时候好像真没看见过他笑过哭过，他好像一直很压抑。”

红姐忽然压低声音，指甲刮擦着老照片的塑封膜。

一张张泛黄的照片雪花般铺满餐桌：

海洋馆玻璃隧道里，宋亚轩仰头看着蝠鲼游过，蓝光在脸上流淌成星河；

在值班室伏案小憩，无影灯在他睫毛下投出鸽羽般的阴影；

医院纪念墙的锦旗旁，他的工作照被患者贴满粉色便利贴；

最底下那张是夜间查房时的偷拍，白大褂下摆沾着血迹，指尖还夹着未拆封的止痛贴。

他什么时候拍的…

他一直都留着…

“你手在抖。”红姐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沉默。

宋亚轩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一般，仓皇地捂住面前的汤碗，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滚烫的汤汁一下子泼在了虎口上，瞬间烫出了一片绯红。

红姐看着宋亚轩失态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也有不忍。

宋亚轩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眼中的酸涩，手指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张照片。

红姐看着他，轻声说道：“有些感情，藏在心里比说出来更深刻。”

“红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宋亚轩红着眼眶，声音略带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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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做完笔录从警局回来，只看到红姐在收拾桌子。他借着脱放衣服走的几步来回张望，没有看到宋亚轩。

他没有等我回来，还是走了吗？

“别看啦，他在你房间。”红姐看出他的心思。

“那个……照片不小心被他看到了，你们上去之后可得好好……”红姐脸上浮现出一丝心虚的神色。

“照片……”刘耀文听闻，心里猛地一紧，还没等红姐把话说完，便心急如焚地朝着楼梯口冲去。

“哎哎哎，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呀！”红姐看着他这般没出息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红姐赶忙从一旁拿起一个药膏，塞进刘耀文手里，说道：“他刚刚不小心把手烫着了，你拿着这个上去，给他涂上。”

“很严重吗？”刘耀文听闻，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大步，焦急地追问红姐，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毕竟，他再清楚不过宋亚轩是多么怕疼。

“看着倒不是很严重，你别太担心啦。”红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还有啊，他上去的时候，看着情绪很不好，你上去之后，可得好好哄哄他，听到了吗？”

红姐的话刚说完，刘耀文便像一阵风似的扭头冲上了楼，脚步匆匆，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上了楼，他来到房间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与犹豫，竟一时没了推门进去的勇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门。

宋亚轩正侧身靠着床，静静地坐在地上，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蜷缩成了一团。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宋亚轩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刘耀文。

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肯定哭过了。

“哥…”

“耀文儿，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