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祁婉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周围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他正琢磨着怎么打发这漫长的夜晚，突然间一股尿意袭来，让他再也躺不住了。他赶忙从床上弹起，脚步轻得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朝厕所走去。

路过客厅时，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一切吞噬。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让人心生忐忑，祁婉下意识地摸向墙上的开关。“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动后，明亮的灯光骤然洒满整个房间，驱散了压抑的黑暗。

他快步奔向厕所的方向。与此同时，迟不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伸手探向身旁的位置。然而，触碰到的却是冰凉的床单——空无一人。“嗯？人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困惑，眉头紧皱如山。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刻坐起身来，双腿匆忙垂下床沿，准备下床找人。却不小心被掉落的衣服绊了一下，“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嘶！”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手撑在地上，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灯熄灭的瞬间，祁婉的脚步声急匆匆地传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

迟不疑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你去哪儿了。”

“去厕所了。”祁婉答得简单，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安，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

迟不疑微微一顿，声音低而柔软，像是怕惊扰了夜色：“没睡着？”

“嗯。”祁婉轻轻应了一声，脚步停了下来。

迟不疑沉默片刻，忽然闷声道：“疼。”

祁婉立刻反应过来：“我看看。”说着，她蹲下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端详他的表情。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迟不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止于唇边。片刻后才开口：“脚好了？”

“好了一点，勉强能走路。”祁婉轻轻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担忧。

“哦。”迟不疑应了一声，嗓音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祁婉抬起头，柔声问：“你怎么突然下床了？”

迟不疑垂眸，仿佛在掩饰什么：“感觉到你不在旁边……”

祁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只是上了个厕所而已。”他伸手扶住他，“快起来吧。”

“好。”迟不疑低声回应，任由她将自己搀扶回床上。那双紧握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依赖。

回到床上后，迟不疑轻轻搂住祁婉，继续沉入温暖的怀抱中。他轻声问道：“还睡得着吗？”

“嗯……快了。”祁婉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夜色。

“嗯。”迟不疑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好了吗？”

“好了。”祁婉的回答简洁而温柔，像是给这个夜晚画上了一个安静的句号。

祁婉闭上了眼睛睡着了。迟不疑看了他一下，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睡的极其安稳。

……

迟不疑搂进了祁婉。祁婉睡的很重，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