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那场只能被考官发觉的战斗只持续了半小时

血腥味随着两道身影的出现瞬间弥散开，鲜血在眨眼间于两人的脚底积下小小的血泊

弥冴的眉眼间仍是让人熟悉的冷淡，完全正常的两只手上沾满鲜血，黑色的外套上的颜色也深一块浅一块，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被少年随意从锁骨上拔下的切入身体、在森白骨头上留下痕迹的扑克牌

狞笑的Joker被浸染成血红色，更显得几分诡异

与弥冴相比，西索的状态看起来更加凄惨了

白色的衣服被染成殷红色，右臂可怜的耷拉着，左肩也反常的高耸，腹部更是被什么利器直接划开，留下鲜血淋漓的破口，左胸口的皮肉翻卷，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抠挖出来似的

即便落得了个这么凄惨的下场，魔术师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眉宇间是全然的不在意和餍足，甚至兴冲冲地走到弥冴身边展示他凄惨的伤口，又玩笑的口吻控诉对方的残暴

弥冴抬了抬眼，似乎也觉得西索这副样子有些太过凄惨，抬起手“嘎巴”两下，魔术师的双手便瞬间复位

西索活动了下自己的双手，将早就被破坏成碎布条的衣服粗暴地撕扯成布条，随意裹在腹部和胸口的伤口上系紧，又哥俩好的去招惹揍敌客的那个小杀手

两个浑身血污的怪物消失在了咖啡厅，奇犽下意识追了一步弥冴的背影又徒然地停下

追上去又能做什么？

弥冴在意的问题早在刚刚长久的沉默中给出了答案

……

水从头顶淋下，滑过布满斑驳伤痕的躯体，带着被稀释成浅红色的血水流入排水口

弥冴满不在意地用绷带死死系紧锁骨处的伤口，换了身衣服踏出浴室，而刚刚洗漱过后伤口已经处理完的西索就随意靠坐在床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

少年扯过一边干净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就躺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因为没开灯同样陷入黑暗的天花板，脸上的表情被阴影覆盖，让人看不真切

西索还在想奇犽的事？

弥冴·揍敌客嗯

气氛陷入安静，床又凹陷下去一片

即便不用偏头，弥冴也能猜测出是西索躺在了床上

青年和少年中间没隔多少距离，毫无防备、身体完全放松地躺在了一张床上

按理说这不应该，这实在是太近了，近到突破了他们这些疯子为自己设立的安全距离，到了会让彼此都感到不适的地步

但没人在此刻警告对方，只是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

弥冴·揍敌客西索，我做错了吗？

西索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什么正常人

西索「家人」这种东西，就没在我的人生中有过停留

西索不过，你那个弟弟的确活得不开心，也的确挺讨厌你的

西索我说啊，你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对待那个小鬼呢？

弥冴·揍敌客大哥是这么教我的

西索那你呢？没你自己的想法吗？

黑发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西索侧过头去瞅他，看见的只是张沐浴在月光下的侧脸

弥冴·揍敌客…我不知道

揍敌客的杀手这样说着，困惑又茫然的表情爬上对方的脸庞

魔术师听见对方说出他从不曾知晓的信息——

弥冴·揍敌客我生来便缺乏对情感的感知，现在的一切都是由大哥亲手塑造出来的

弥冴·揍敌客西索，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