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押解着黑衣人,脚步匆忙而又杂乱,一路向着宫门大殿疾行而去。
消息仿若被一阵疾风裹挟,刹那间传遍了宫门的每一个角落。转瞬之间,大殿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跳跃,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亮堂堂的。
执刃长老们听闻消息,神色凝重,纷纷从各处赶来,脚步急切,衣袂飘飘。
今天除了宫远徵和宫唤羽以外,其他小辈并没有得到进殿的资格。
宫唤羽被侍卫们重重地扔掷在大殿中央,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今夜参与的侍卫不知伤了多少,他们也没想到第一次和人拼杀居然是和统领他们的宫门少主,一个个看着宫唤羽的眼神都不对起来。
此刻的他毒已经被宫远徵解了,发丝凌乱,衣衫破损,满身狼狈,却依旧强撑着骨子里那股的傲气,脊背挺直,但眼神中满是颓唐。
宫远徵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阴沉,双眸死死地盯着宫唤羽,他今天一定要一个说法。
一个个的把他徵宫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杀人就杀人,怨不得找不到贼人,原来是家贼!
特别的是云雀也有幸获得了站在殿中的资格,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而后稳步向前走去。
她身姿矫健,步伐沉稳,面向众人,目光坚定而明亮。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执刃,各位长老,我今夜巡视徵宫,瞧见一黑衣人鬼鬼祟祟暗中尾随。亲眼瞧见此人主动寻到贾管事的住处,二人起初还和颜悦色地寒暄,可谁能料到,转瞬之间,他竟毫无征兆地拔刀相向,残忍地杀害了贾管事。”
这一番话一点没有添油加醋,也用不着,单是宫门少主半夜潜入徵宫行凶就够定罪的了。
更何况能人他亲自动手杀人灭口,贾管事手中肯定有宫唤羽不小的把柄,在场的人除了宫远徵以外都心知肚明这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单单这一条都够丢人的了,执刃和长老们不想深究下去。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宫门多久没有出过这样的事了,简直比宫门进了刺客还要骇人听闻!偏偏做出这种事的还是他们都看好的继承人!
宫唤羽听着云雀这番掷地有声的指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仿若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羞愧与恼怒交织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辩驳,却感觉喉咙干涩得仿若要冒烟,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云雀所言句句属实,此刻铁证如山,他再怎么巧舌如簧,想要狡辩也是徒劳无功,只能任由那无言的窘迫将自己淹没。
执刃长老们彼此交换了一个震惊与痛心的眼神,执刃缓缓站起身来,他身形高大魁梧,在烛光的映照下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声如洪钟般开口道:
“宫唤羽,你身为宫门少主,肩负着宫门的荣耀与使命,为何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有违门规之事?”
那声音仿若滚滚惊雷,在大殿内轰然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嗡嗡作响。
宫唤羽从醒来就一直努力思索,他太知道执刃和长老们的性子了,只要他能找到一个好借口,这件事也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