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心乱如麻,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要不要干脆承认自己认错了人。虽说这般一来,势必会加重自己的嫌疑,可眼瞅着当下的局面,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就在她内心挣扎之际,苏桃却抢先开了口。
“可是老五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此话一出,不光旁人,就连云雀自己都诧异地望向苏桃。
还没等众人发表见解,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的宫子羽率先发问:
“你之前不是明言家中仅有四个兄弟姐妹,这凭空冒出来的老五又是怎么回事?”
苏桃生平头一遭说谎,心下慌乱不已,脑袋垂得更低了,双眼死死盯着殿内的地板,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可即便如此,她仍咬着牙坚持。
“方才一时紧张,给忘了提及。我离家之时,母亲已然有了身孕,只是当时不知是男是女。倘若顺利生产,孩子的年纪应当与阿银侍卫相仿。我初次见到银侍卫,便觉莫名亲切,所以才有了这般猜测。”
如此一番解释,倒让他们二人真有了几分姐弟的模样。
宫子羽听闻,顿时来了兴致,全然忘却自己先前还笃定云雀是个心怀不轨之人,兴致勃勃地一左一右向两人问起话来,从家住何方,到父母亲人的名字,两人的回答竟全然一致。
问完话,苏桃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云雀,将头埋入她的怀中,身体不停颤抖。在外人看来,像是激动得喜极而泣,可唯有云雀知晓,她是吓得不轻。
苏桃的身体紧绷,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云雀虽摸不透她为何要出手帮自己遮掩,却也由衷感激,顺势搂住她,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在云雀温暖怀抱的慰藉下,苏桃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宫唤羽见状,心中大乱。他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真的是亲人。
倘若此事属实,那自己先前编造的谎言可就不攻自破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个出尔反尔的名声?
不行,绝不能让云雀就此脱罪!
“这也不足以证明阿银就是苏桃的弟弟。他们二人此前从未谋面,阿银在宫门待了这般久,完全有充裕的时间去打听这些消息。
况且宫门下人自幼被选入宫,多年来与外界隔绝,还不是任凭他信口胡诌?”
宫远徵还沉浸在他们姐弟间血脉相连的温情之中,冷不丁听到这话,不禁皱起眉头。
即便阿银此前骗了他,那也是为了亲人,情有可原。何况阿银是真有本事的人,他早已认可了。
“如今情形已然十分明朗,少主还索要证据,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吗?”
连宫子羽听了这话,也不自觉地点头赞同,觉得兄长此举未免有些过分。
“我这般行事,也是为了宫门着想,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我想执刃和长老们也不愿因一时疏忽,再度出现此类状况吧?”
执刃和长老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尤其是月长老,更是找不到理由反驳。
宫远徵见执刃和长老们并未反驳,心急又烦躁地问云雀:
“阿银,你们之间可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能证明你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