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调适,上官浅已然重拾自信。她暗自思忖,宫尚角昨日既能亲自前来接她,想必对自己并非全然漠视。
为了在宫尚角面前展露贤淑,她特意起了个大早,莲步轻移,向着厨房走去。
厨房中的下人们瞧见她进来,不禁面面相觑。虽说心中纳闷宫主已然出门,她这番忙碌究竟是做给谁看,但管事事先都已特意叮嘱过,众人便都缄口不语,只闷头做着手里的活儿。
上官浅笑语盈盈,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这些下人们仿若闷葫芦一般,任她如何搭话,都只是木讷地应上几声。
她心中暗自腹诽:不愧是角宫的下人,和那宫尚角如出一辙,真是无趣得紧。不过,念及自己初来乍到,身处宫尚角的地盘,她也不敢放松,纵有不满,也只得暂且咽下。
宫远徵送别兄长后,心血来潮,随口问起上官浅的行踪,得知她去了厨房,一时间也如其他人那般满心疑惑:这女人跑去厨房干什么?
但他与旁人不同,宫尚角早前便向他透露过对上官浅的猜疑,略一思索,便洞悉了上官浅的心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坏笑,待察觉到周围还有旁人,又赶忙收敛神色。
想到这上官浅不仅心怀鬼胎,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勾引哥哥,如此好戏,怎能错过?他当即吩咐角宫众人,不许透露哥哥出门的半点风声,而后兴致勃勃地朝着角宫大步走去。
上官浅在厨房一番忙碌,精心准备好早餐,又好言拜托下人们端上桌,随后才回房换了身衣裳。她对镜梳妆,仔细打理着妆容,务求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宫尚角面前。
待她袅袅婷婷地步入饭厅,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了。只见宫远徵大马金刀地坐在饭桌旁,手中的筷子在盘子里肆意扒拉,饭菜被搅得一片狼藉。
上官浅脸色微变,不过刹那间便重新堆起笑容,只是嘴角那弧度,终究透着几分勉强。
“倒是我招待不周了,不知徵公子会来用饭,只准备了两人的份,做得有些少了。只是,角公子还未到,徵公子这般,怕是不太妥当吧?”
虽说自己心怀叵测,可上官浅此刻也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出言刺了宫远徵一句。
宫远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若不是满心期待着看她恼羞成怒、失望透顶的模样,早就拂袖而去。见她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不嫌事大的戏谑神情,
“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还当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呢,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你难道不知哥哥已然出门了?而且哥哥向来一日只食一餐,你这可都白忙活了。”
虽说这半年来宫尚角的饮食习惯有所改变,但宫远徵才不管这些,故意拿过时的情报来挫挫上官浅的锐气。
见宫远徵这副模样,上官浅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角宫的人嘴严得很,她四处打听,愣是毫无所获,如今没了消息来源,自己已然陷入被动。
又听闻宫尚角早已不在宫中,她藏在衣袖中的指甲不觉用力,已然刺破了柔嫩的掌心,可面上神色却依旧温婉羞涩,不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