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她放下笔起身,素色裙摆扫过青石地面,轻声道:“我去看看。”
云雀没有多此一举的吩咐管事准备饭菜什么的,她相信以角宫下人的办事效率,此刻这些东西预备着了。
云雀走到前厅时,脚步顿了顿,自从他伤好后,难得看到他这么不拘一格的样子,平时都是恨不得包成粽子。
宫尚角墨发未束,几缕垂落在苍白的颈侧。玄色里衣半敞着,露出绷带缠绕的肩臂,水珠顺着发梢坠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虽然现在的宫尚角对付宫唤羽没什么难度,但宫唤羽爆发后的功力也不容小觑,为了不再多加伤亡,免不了还是会受些小伤。
宫尚角正垂眸擦拭手中的长刀,刀刃映出他眼底血丝。而那双此刻染着血丝的眸子,却在瞥见她的瞬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看着宫尚角发现了她,云雀还是进来了,关心道:
“你回来了,怎么受伤了?”
明明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宫尚角感觉到了家的温馨,这一刻他们就像是寻常夫妻,妻子温柔地迎接归家的丈夫,让他心头暖暖的。
宫尚角抬头望向她,目光在她眼下青影处顿了顿,将长刀入鞘,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辛苦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云雀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宫尚角目光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抬手想替她理一理鬓边碎发,又似想起什么般顿在半空。
"累着了?"
云雀笑着摇摇头,示意跟在她身后端着饭菜下人进来:"哥才该歇着,你这么劳累,角宫上下担心的不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云雀不再叫宫尚角尚角哥哥而是哥,虽然关系显得更亲近了,不过宫尚角是知道宫远徵的心思的,听到这个称呼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老管事识趣地带着下人退下,厅内只余两人。宫尚角突然叹了口气,盯着云雀的眼睛,认真的开口问道:
“那你呢?可曾担心过我?”
云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回答:“我自然也是担心的,但又怕干扰到你们,也只能瞎担心了。”
“那你是担心我多一些,还是担心远徵多一些?”
宫尚角不死心,他想问个明白,也好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如果云雀对他有意,即便是远徵喜欢的人,他也不会放弃。如果云雀心中的人是远徵,那么即便是再不舍,他也会学着放下,这才是成全。他不想误会云雀的心意,也不想他们三个都爱而不得、阴差阳错,所以一切都说清楚好了。
虽然这可能不是什么刨析心意好时机,可能是一时的冲动,但他却没有后悔问出口。
云雀边把浸湿的干净手帕递给宫尚角,边回答:“啊?当然是一样担心了。”
然后一脸你怎么会这么问的疑惑表情。宫尚角却不甘心被她这么糊弄过去,顺着云雀拿着手帕的手把她拉了过来。云雀没有防备,跌到了宫尚角的怀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云雀感觉宫尚角像是个火炉,快要把她烤化了。
宫尚角的怀抱带着血腥气混合着月桂的香味,像是要把她熏晕。
雪白帕子飘落在地,却无人在意,宫尚角滚烫的呼吸拂过耳畔: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和远徵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