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篇

#安室透视角

　　东京的雨夜总是带着某种黏稠的黑暗。安室透站在波洛咖啡厅二楼的储藏室里，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码。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将那道从颧骨延伸到下颌的旧伤疤照得愈发清晰。

　　"降谷先生，目标已进入监控范围。"耳麦里传来风见裕也的声音。

　　他关掉电脑，顺手将U盘塞进衬衫内侧的暗袋。玻璃窗外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楼下传来咖啡机蒸汽管发出的嘶鸣——那是榎本梓在准备打烊。七年来他完美扮演着"安室透"这个角色，连磨咖啡豆时手腕转动的角度都经过精心设计。

　　直到遇见那个会在量子力学课本上画卡通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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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小林美咲时，她正踮着脚试图够顶层书架。浅咖色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扬起，露出缀着星月贴纸的帆布鞋后跟。资料显示她是中日混血，父亲林振华是组织名单上的第47号目标，此刻正躲在横滨某处研究量子隧穿效应。

　　"需要帮忙吗？"他伸手取下那本《量子力学导论》，刻意让袖口的铂金袖扣反射阳光——情报显示这女孩对亮晶晶的小物件有特殊偏好。

　　果然，她的视线在袖扣上停留了0.3秒才移开："谢谢。"

　　他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在警校射击场遇见景光的情景。同样泛红的耳尖，同样强装成熟的眼神。当她在笔记本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薛定谔方程时，袖口沾着的草莓酱渍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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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对小林小姐过于关注了。"三天前的安全屋里，风见捧着平板欲言又止，"根据行为分析系统，您最近与她接触的频率超出任务需要37%。"

　　安室透擦拭伯莱塔的动作顿住。子弹在绒布上排成整齐的等差数列，就像美咲昨天在实验室摆弄的量子比特。"这是必要的情感联结。"金属部件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林振华只接受女儿每周四下午三点二十的视频通话。"

　　但此刻他站在便利店冷藏柜前，手指悬在草莓牛奶和原味酸奶之间。监控显示她每次来都选左边第三排的草莓味，可今天货架空了。当他鬼使神差地把最后一瓶草莓牛奶放进她常坐的靠窗座位时，榎本梓惊讶的表情让他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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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先生最近在玩《XX》？"某天下午她举着手机突然发问，屏幕上是推特热搜#安室透痛衣#。他差点打翻咖啡杯——那是上周潜入秋叶原情报站时穿的伪装服。

　　"工作需要。"他面不改色地往松饼上挤奶油，却在裱花袋上多用了三分力。奶油玫瑰歪歪扭扭地塌下来，像极了她物理试卷上被划掉的错误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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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蹲在研究所通风管道里，监听器传来美咲和父亲的对话："透君是很好的人哦！"她的声音带着关西腔特有的黏糊感，"虽然有时候神神秘秘的像《间谍过家家》里的黄昏..."

　　夹在管道缝隙的螺丝钉突然刺痛掌心。二十二岁那年他也曾这样偷听过明美打电话，那时她笑着说"大君最近总给我买护手霜"。金属锈味在口腔里漫开，他突然扯下监听耳机。

　　"降谷先生？"耳麦里风见的声音有些失真，"林教授的坐标解析完毕，是否通知行动组？"

　　通风口透进的月光在地面画出细长的菱形。他摸出那枚从美咲发绳上掉落的星星发夹，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延迟十分钟。"他说，"我先去确认安全通道。"